“我也是人类……”白不煅捂着脑袋弱弱地辩驳。
兰菱愣了一下,给了一个含糊的答案:“你是锻造师。”
所以……我不属于人类的范畴?白不煅甩甩脑袋,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专心听墙角。
荣妃正在喝药,黑乎乎的一大碗“咕咚”一下就下肚子了,看得人发慌。
“奴婢告退。”服侍她的丫鬟紧盯着她,看着她一滴不剩地喝完,这才恭恭敬敬地接过药碗退了下去。
“外面的也都歇息去吧。”荣妃优雅地拿一条雪白的帕子压了压嘴角,说。
“是。”
待到外头侯着的宫女都没了声响,荣妃起身来到房间角落的花盆旁,“哇”的一声开始呕吐,将黑色的药ye尽数吐在了土里。
“啊!”白不煅忍不住一个后仰。
“什么人?”荣妃机警地反头,厉声道。
“笨蛋。”兰菱无语地看了一眼白不煅,拎起她的衣领就准备离开。
“黎儿?”荣妃的声音又传了出来,相比起刚才,似乎要更加轻柔,“黎儿是你吗?”
“快走,黎儿快走!他们要来了!”荣妃蹲了下来,说话含混,似乎有些神志不清。
“她的声音太大了,我们走。”兰菱低头瞅了白不煅一眼,提溜着她离开了这儿。
“她怎么了?”白不煅被突如其来的冷风拍了一脸,挣扎着睁开眼,问。
“你觉得呢?”
“她好像有时候有些疯癫,但是很清醒地知道自己不能喝那些药。”白不煅思考道,“是什么人给她喝那些药?”
“你不好奇黎儿是谁?”兰菱挑眉。
“像是一个女孩的名字。”白不煅迟疑着说,“这是太子殿下说的,荣妃看到和我一般大的女孩就会发疯,会不会是她曾经的孩子?”
“你和月懿一般大。”兰菱提醒道。
“哦。”白不煅一愣,对哦,荣妃生产太子的时段,怎么可能还会怀有其他的孩子而不被众人知晓。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兰菱轻笑一声,“月懿,不是荣妃的孩子。”
“?!”白不煅目瞪口呆,你可真敢讲,这样揣测太子的身份,换个人听到指不定就说到皇上面前去给你治罪了!
“瞎Cao心什么呢。”兰菱仿佛看出了白不煅的担忧,懒洋洋地笑了笑,“猜一猜而已。”
回去的路上,兰菱没有再御剑,而是领着白不煅在皇宫里七弯八绕。
“你的任务进行到哪一步了?”一路都很安静,白不煅寻思着要找个话题聊聊,便压低声音问。
兰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回头对她微微一笑:“正在关键时刻。”说完,身形一闪,竟是窜进了一旁的假山内。
白不煅:???
“什么人大半夜的还在这儿溜达?”一道声音自前方响起,白不煅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长公主月昭从转角处信步走来。
她今夜穿着一袭淡青色罗裙,斑驳月色下眉眼沉静,仿佛收敛起了全身的锋芒。
“我在寻找锻造的灵感。”白不煅被迫加戏,临时上场只能自由发挥了,“宫里晚上不可以出门吗?”
“不,你随便走走吧,没关系。”月昭笑着说,拢了拢自己身上略显宽大的外袍。
白不煅的眼神不自觉地往假山上飘,便看见兰菱身形隐蔽,冲她做了个手势。
……她看不懂啊!这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要她拖延时间吧?
猜测着兰菱的意思,白不煅一边和月昭攀谈:“长公主又是为什么深夜出来溜达的呢?”
月昭说话随性惯了,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会接着她的俏皮话说下去的人,还是个看起来有些面瘫的小姑娘。
“哈哈,可不就是溜达嘛。”月昭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想出来看看月亮。”
白不煅偏头看天,是一轮没有特色的玄月,不圆满又不尽缺,也不知道长公主这是来看它什么。
两个人,一个面瘫,一个有心事,齐齐抬头望天,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还是月昭先开口:“怎么样,对于那件灵器有灵感了吗?”
终于说到了她擅长的领域,白不煅立马挺直了脊背:“我打算做一套软甲,平时贴身穿,保护上半身的致命点,关键时候可以起到保护作用。”
“材料的话,我目前比较心仪玄铁,但是那就会让软甲穿起来很硬,不舒服,所以我决定采用金蛛丝和银母。”
“对了,外形方面我还没有想好,不知道太子殿下更喜欢金色还是银色,亦或是别的颜色,这个改天要好好询问他一下……”
“用银色吧。”月昭打断了滔滔不绝的白不煅,忍不住地笑着说,“你真的很喜欢锻造呢。”
“嗯。”白不煅用力地点头,朝她露出了一个微笑,“创造这些每一个都有自己独特的灵魂的孩子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有一件事可以去义无反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