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绯月正低头想事情,被君照影吓了一跳:“你……”
“有话要说?”
花绯月被这么一问,即便有满腔的心事想要倾诉,此时也说不出来,支支吾吾了半天,却听君照影道:“我上朝快迟了。”
现下时辰尚早,她分明就是在骗人!
花绯月心一横,将手不知什么东西塞到君照影手里,转身便走,却被她拉住了胳膊。
“这是什么?”
君照影摊开手,掌心赫然一块Jing巧的玉佩,只是样式颇为奇特,竟是半个圆形,像是可以和另一块拼在一起,成一个完整的图案。
“……前些日子买的玉佩。”
那日和流萤逛街市,恰巧看到了这对小玩意儿,玲珑小巧,流光溢彩。
店主告诉她,将其中一块赠给心上人,寓意两不相离,永结同心。
当时花绯月没多想,只是瞧着它模样别致便买下了,今日突然想起还有这么个东西,便想到了……
“送给我么?”
君照影问,面上已然带上了笑意。
花绯月愣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只觉君照影这一笑,两人奇怪的氛围在顷刻间冰消雪融。
“嗯。”
“谢谢。”
君照影将它别在了腰间,和玄色的朝服相映,很是显眼。
“只是,送我可是有特别的寓意?”
“……你自己想!”花绯月面皮薄,当面说不出什么太露骨的话,“好了,你不是要上朝么?该去了。”
她手还被君照影拽着,忽的,就这样顺势被拽进了怀里。
熟悉的温暖怀抱让两人都一时失语,花绯月将头枕在君照影的肩膀处,闷闷道:“这是做什么?”
“不可以吗?”
……这说的是什么话,花绯月抿嘴,明明更过分的都已经做过了,现在这样,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你送我这个,我很喜欢。”
君照影的声音低低地在耳边响起,听得花绯月脸红心跳。不知是不是听错了,她仿佛也透过衣料,听到了……君照影的心跳?
“我也没什么特别的给你,只能赠你这个。”
说着,花绯月感到自己的耳朵上被放了什么东西,抬手一摸,像是个耳坠。
“上次送了你发簪,这次再送你个相配之物,都是我娘留下来的东西。”君照影说。
“这……这太贵重了。”花绯月下意识推辞,想要将耳坠取下,还回去。
“不值几个钱,无妨。”君照影握住她的手腕,“我给你,你便收着。”
花绯月抿唇:“……嗯,好。”
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无需多言,彼此的心意也即刻明了。
“这下是真的该迟了。”花绯月推开她,面色微赧,“好了,去吧,我……我等你下朝。”
“嗯,好。”
*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这句话并不是瞎说的,若是朝中事务不多,臣子们在辰时便可离开;若是事务繁杂,也最多不会超过午时。
可将军府桌上的饭菜热了又热,直到未时,也不见君照影回来。
花绯月饿得不行,只得吃了些点心垫垫肚子,问道:“流萤,以往,将军也曾这么晚不回来么?”
至少在她的印象中,这样的情况从未有过。
“没有。”流萤摇头,也很是奇怪,“这样的情况从未有过,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一只小蝎子和一条小蛇在此时冲入了正厅,直奔花绯月而来。小蝎子用钳子拽住花绯月的裙摆,让她吓了一跳:“这是什么?!”
“姑娘别怕。”流萤忙道,“这是南医女养的小玩意儿。”
话音未落,南黎便进了门,神色凝重:“将军出事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离开。”
“什么?”花绯月瞪大眼睛,“出什么事了?”
“路上再说。”南黎简短道,“给你们一炷香时间收拾细软,没用的东西别带,到后门找我。”
君照影一向对南黎极为信任,她说的话,两人自然也是信的。
花绯月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带,想了想,除了些换洗衣物,还将君照影送她的簪子和耳坠包了进去。
她一直将那簪子珍而重之,从没拿出来戴过,此时拿起,却不留神刺破了自己的手指。
“嘶——”花绯月痛呼一声,却见血珠并没有顺着簪身滴下,而是消失不见了!
伤口流出的血转眼就被那根簪吸了个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不过眼下也没空细细研究这异状了,花绯月将包袱背在身上,又换了身轻便的衣服,便直奔后门。
南黎已备好一辆马车,和流萤在车上等她,待花绯月上来,马车便疾驰而去。
“是谁在驾车?”花绯月心下奇怪,马背上明明没有人啊?
南黎道:“这马儿是我养的蛊,不须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