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里准备好的息眠符点燃,余烟飘过,屋里的人立时睡得如同死猪般,离殃动了动手腕,在空中比划了几下,Yin恻恻地笑了,就在拳头即将落到那人脸上时,她停住了。
离殃想着自己好歹也是名门仙士,怎么能如此粗鲁,太不优雅了。忽地,她眼睛一亮,想到一个好法子,站在原地痴痴地笑了好一会儿,才拿起一旁桌上的毛笔,沾了点墨,写了一个字。
“闲!”
为了以防别人认出她的字迹,离殃故意写得歪歪扭扭,现在哪怕是她自己看了,都不敢保证,这是不是她的字迹。
最后一笔落完,那人脑门上的闲字成形了,离殃捂着嘴哈哈哈地笑了几声,她可真是温柔善良的好师姐。
闲言闲语,真是绝配这人,这么爱讲闲话,那她就大发慈悲,将字赐予这人。
这墨遇水不化,只能用灵力消除,离殃摩挲着下巴看着床榻上睡得正酣的男子,估摸着以他的灵力也得三天才能消完。
想到这人第二天顶着闲字出门,她又是忍不住笑了,然后如法炮制,今早在仙霞岭暗讽她的众人都难逃她的‘毒手’。
不一会儿功夫,那些人额上都写了闲字,却毫无知觉,睡得还真是和猪一样熟。
离殃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路过竹峰,她停了下来,想到今早竹峰爆出的幽蓝光芒,她忽地很想上去看看云菀。
这个念头很强烈,等她回过心神,自己已经在竹峰的半山腰了,小路尽头的院门若隐若现。
她暗骂自己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昨天,前天,被这人整得那么惨,还想往过去凑,真是下/贱。
她转身开始往回走,最后竟然开始跑了起来,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她,一直到了自己屋舍前,她才停下,喘着气。
离殃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自制力强大,没有受诱惑,至于云菀,她修为高深,能出什么事。就这样,她安慰着自己,推开门,和衣躺在了床上。
前半夜睡得甚好,梦到了那些头顶闲字的人,然而画面不知怎么一转,又梦到了前世,自己和云菀你依我侬的画面。
她呵呵呵地笑着从梦中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身旁根本没有香喷喷的云菀,她烦躁地揪着头发,最后起身,足尖一点,向着竹峰狂奔。
她想着去看一眼也好,如果这人真得伤重,万一死了,她找谁报仇去,抱着这样的想法,她的速度越来越快,竟比刚才下下山的速度也快。
离殃根本没想过,今生的云菀也只是和她有着同门之谊,还未曾有后世那般情感纠葛。不过,离殃不管,反正云菀要死也得由她来,其它人算什么东西!
然而到了山门前,她又怂了,最后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云菀房顶上,竟是连门都不敢推开。
然后悄悄揭下一片瓦,整个身子都俯了下去,如痴如醉地偷窥起来,全然忘了自己刚才在来的路上想得什么“只是想看看她有没有死”……那些统统都成了浮云。
等她终于看够了,才抬起了头,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毕竟刚刚做梦正巧梦见要与云菀在床上行那好事,衣服都脱了,结果自己从梦中笑醒,现在见了真人,可不得好好幻想一番。
她有时候真唾弃自己,明明心里对这个人厌恶到了极致,身体对她的渴望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消减。
她醺醺然如酒醉,下房的时候,差点一个趔趄摔下来,幸好及时稳住了,要不然可不成了第一个上房偷窥大师姐,最后一失足成千古恨,被当场抓住的尴尬。要知道离殃生平最恨之事,就是被人当作笑料,在茶余饭后闲谈。
此时的她魇足地舔了舔嘴唇,若是云菀知道自己在梦里将她这样那样,肯定会从梦中气得醒过来,她还真想看看那张清冷的脸,盛怒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估计会更迷人。毕竟前世云菀一剑将她捅了个对穿的时候,那张脸也无甚变化。
可惜,她怕疼,这样的事只能想想罢了,她可不想再去一趟云涧崖了。
屋里的云菀因灵力透支,根本感受不到外界的风吹草动,她现在就是一个最普通的寻常人,加之离殃刻意敛了气息,所以她现在睡得很沉,不会被气得从梦中醒来。
院子里,离殃坐在云菀常坐得石凳上,左蹭右蹭,哼,她不是洁癖吗,离殃偏要让她染上自己的气息,恶心死她!
这么一想,离殃越蹭越欢快,直到天光微亮,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掐了个灵决收拾干净,施施然足尖一点,纵身离开了!
第4章 生辰后续
天山峰顶,一口质朴硕大的古钟,定时响了起来,当当当的声音响彻云霄,瞬息之间遍布百峰。此钟名为勤勉钟,乃为督促鼓励弟子早修之用,是长盛门建立之初,祖师爷亲自立得规矩。
德舍的弟子陆续从床上爬了起来,其中一些人这一觉睡得颇好,陆进毫无知觉地端着水盆准备洗漱,却见其余人目光古怪地盯着他瞧。初时,他还不在意,自顾自地走着,渐渐就发现了不对,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