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离殃假装嫌弃地说道。
余微将桌上的蜡烛熄灭,房里又重归了黑暗。
“唉,你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师姐!”余微将门关好,月光照亮了面前的崎岖小路,青石板亮的像白雪,她回头看了眼屋子,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似乎没有什么能阻挡她前进的脚步。
次日一早,天光大亮。
离殃被明晃晃的日光刺醒了,她伸手挡着眼睛,嘴里嘟囔着,长时间地爬在床上,令她胸口不太舒服,麻麻的,起来时,她活动了一下身体,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身体不像昨日那般疼了,只是一些轻微的酥疼。
她欣喜地摸了摸自己,拿起床头的药,左看右看,心道,这药还真是好用。
现在她心情大好地出门了,看到路边一棵垂柳长得甚是旺盛,便折了一根柳枝条,孩子气地拿在手中晃呀晃。
早修刚下,路上的弟子很多,加之离殃选得又是一条各峰弟子们的必经之路,果不其然,收到了许多讶异的目光。
昨日看着血rou模糊的一个人,今天竟然活蹦乱跳。离殃满意地看着他们的目光,昨夜她伤得那么惨,平日里和她不对付的那些人肯定笑得畅快,她可不愿意给别人当笑料,这不,伤刚刚好了点,就立马出来蹦哒了。
“离师姐早!”
“离师姐早!”
“离师姐早!”
……
一路上不停的有人向她作揖,离殃连目光都没有施舍给他们,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依旧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其实心里乐开了花,手里的柳枝条随主人愉悦的心绪,上下翩飞。
这长盛门,她只怕一人那就是云菀,在她面前离殃收起了所有的张牙舞爪,变得跟兔子一样乖,但在其余人面前,她就是不可一世的离师姐,肆意张扬。
走了一圈,重新拾回了她昨夜掉了一地的威严,甚好。
正好肚子饿了,她便悠哉悠哉地去了百峰厨。
点了两个馒头,一碟竹笋,一碗稀饭,随便找了一个桌子,吃得甚是欢快。
昨夜受伤太重,她可得好好补补,毕竟身体是自己的,只有身体好了,她才能做许多大任务,然后攒许多灵石,再然后……
还不等她想完,就有一位不速之客站在她桌子旁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离殃,来者不善。
离殃依旧悠闲地啃着白馒头,一副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
果不其然,成功地激怒了对方,那人直接抄起桌上的稀饭就往离殃头上洒。
离殃微微一笑,身体后仰,手中射出一道灵力打在那人的手腕上,电光火石间,那人被淋了个稀里哗啦,惹得周围人一顿哈哈大笑。
离殃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仿佛在驱赶什么扰人的苍蝇,眯着眼睛笑道:“不好意思,我手痒!”
“你——”
“你别以为有云菀大师姐罩着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公道自在人心!”
那人被气得着实不轻,一张俊朗面容青红交加。
额,离殃这次可真是被恶心到了,先不论这人是如何看出来冷心冷情的云菀竟会罩着她,单单就公道自在人心,她听了就想吐。
“你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所以恼羞成怒了!”离殃表情平和,说话还带着笑意,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二师姐生气了。
有人拉了拉那男子的衣袖,劝他就此作罢,毕竟长盛门一直盛传的流言,可不是空xue来风。
偏那男子死倔,梗着脖子,红着脸道:“我就是想给二师姐端粥喝,结果您非但不领情还泼了我一身。”说完,还抹了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哟,还恶人先告状,离殃心中嗤笑一声,“是吗!为了弥补我的歉意,我给你端粥喝!”
她瞅了一下四周,见一个女子正在喝粥,本来那女子喝得正好好的,忽然一股冰冷的气息袭来,她感觉嘴里的粥瞬间不香了,惶恐地看着离殃,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
离殃微挑眉毛,灵力一指,女子手里的碗便飞了过来,稳稳当当地停在离殃手中,其余人看着离殃手里的碗,不知她是何打算,又是否是真得有悔意。
那男子则继续装可怜博取同情,偷瞅离殃,见她竟然是用别人的粥来道歉,心里恶心,他才不喝,除非……除非是云菀大师姐的粥。
他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冷不防,一碗粥从天而降,叩在了他脑袋上,汤汁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咦,其余人恶心地躲远了。
“怎么样,粥好喝吗?”离殃眉眼弯弯地问道。
“我……我跟你拼了!”
男子咆哮一声,冲了过来,全然忘记了他是一名修士,打架本不必这么麻烦,可他就是选用了最蠢的办法,企图凭自己的蛮力来战胜对方。
可想而知他被离殃打了个鼻青脸肿,临走时,她整理了一下散乱的鬓发,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