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思弋摇摇头,喻诗灵自己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哪能要她的东西,更何况这礼物本就是个过场罢了。
“这怎么行?”喻诗灵急急出声反驳,心中暗道既是表姐的徒弟,那也差不多等于是自己的徒弟了,这礼物,可含糊不得,“要送的,一定要送!”
喻思弋见她坚持,不再强求,只能随她。
两人一路上聊着天,虽然多半时间都是喻诗灵在说,喻思弋只偶尔应上两声,但关系却亲近了不少,倒真的像是一对姐妹了。
待二人从金凰背上下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方才踏进大门,喻思弋就觉得家中气氛不对,偌大的前厅只有元书元画和冯珂在,其他人都不知去了哪里。
如此怪异氛围,就连一向都大大咧咧的喻诗灵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下午就是那收徒仪式了,家中怎么也不该如此冷清的。
“二婶,为何只有你们三个在?他们人呢?”
喻诗灵笑着上前,挽住了冯珂的手臂。
“他们…他们有事,都出去了。”冯珂勉强笑笑,不敢抬头去看喻思弋,她身侧的元书元画也是面色惨白,视线左右摇摆,生怕被小姐发现了什么。
喻诗灵心头不解,但也知道有不好的事发生了,正准备再说些什么,一旁沉默着的喻思弋忽然开了口,
“阿简在哪里?为何不见她?”
原本简简单单的一个问题,此时却无人敢应,空气倏然安静,少女面色微沉,眼中的笑意渐渐消散,
“元书?”
被点名的小丫鬟面露难色,不敢应答,急得快要掉眼泪,喻思弋又往她身前走了两步,元书终于坚持不下去,身子颤抖膝盖一弯直接跪了下来,就连声音里都满是哭腔,
“小简…小简姑娘不见了…”
“今日晨间奴婢们带小简姑娘吃了早饭,没过多久她就捂着肚子呼痛,二小姐又不在家中,奴婢只能将她送去医庐,方才转身出了个门,她、她就不见了!”
“呜呜呜……”
元书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元画也“咚”的一声跟着跪了下来,这两小丫头平日胆子虽大,但这时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皆是垂着头小声哭着,不敢去看喻思弋一眼。
冯珂见状不忍,这事并不能全怪元书元画两人,小孩儿要逃跑显然是早有准备的,否则怎么可能这么顺利的从几十个奴仆眼底下溜走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眼看侄女周身温度越来越低,浑身上下冷的如同冰块一般,她还是开口劝了两句,
“你父亲与二叔已经带人出去找了,理应能将人带回来的…”
妇人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喻思弋脸色十分难看,从听到简随心又跑了那一刻起眉头就没有舒展过,难过吗?自是有的,辛辛苦苦Jing心照顾了半个月的小孩儿,却怎么也养不熟,昨日刚在眼皮底下逃跑被抓了回来,本以为她该收了这心思,谁知今日自己刚走,她就又想着法要离开,这放在谁身上都没法接受。
“人是何时不见的?”
“应当是辰时…”
冯珂话音未落,少女的脸色又沉了几分,辰时走的,现在午时已过,这期间两个时辰都未找到人,只怕人早就跑远了!
想起简随心一次又一次的逃离,喻思弋心中既无奈又愤怒,她不知哪里出了错,让小孩儿对自己如此抗拒,回想起前世那人对自己百依百顺、痴心追随的画面,她眸中一片晦暗之色,此后不再言语,直接去了祠堂。
跑?跑的了吗?!只要有姻缘线在,即便是跑到天涯海角她也能将简随心找出来!喻思弋心中冷笑,若那双腿是用来逃跑的,不如直接打断算了,至少这样,那人会老老实实的在自己身边待一辈子!!!
这想法一出,喻思弋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但正是这可怕念头,才反映了她内心深处真正所想。
喻家大部分仆人都跟着喻文祺二人出去找人了,家中只剩下一些妇孺老幼,喻思弋一路畅通无阻去了祠堂,玉手一挥,便将悬在高堂之上的黑镜给取了下来。
她心中默念了两遍简随心的名字,原本空无一物的左腕上慢慢出现一个红色线圈,颜色极为红艳,喻思弋将袖袍往上撩了些许,再拿通天镜一照,果然将线圈上系着的红绳给照了出来!
正是这跟红绳,将她和简随心两人紧紧相连。
喻思弋沿着红绳所指的方向走,每走一段路便照一下,还真的一路出了喻家。
喻家大宅处在半山上,周围并没有别的房屋,简随心此时还未开始修炼,只能依靠自己的双脚逃跑,从后院逃出后脚下就是一条下山的大路,喻家的人便是通过这条路进出山里,她不敢走这大路,选了个相反的方向,直接朝着山顶爬去。
喻文祺和喻文犀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往山上跑,出了喻家大门就带着数十个仆人边往山下走边在山间寻找,族人中有魂兽是专门用来寻人的凰鸟,也被他们唤了出来,只可惜简随心早就想到这点,半路上采了许多香味极重的野花,碾出汁水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