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那个人暗自运了内力,终于让自己的身体温热了起来,随后在其它人不满的目光下重新一起布了阵。
这时燕绥也走了进来,在一旁忽然之间做了一个手势,嘴中喃喃,说着一些像是咒语的话。
我无意再观察她,只是暗自看向了凌玦所在的方向,凌玦还躺在那里,衣服盖在身上,风雪太大,几乎要将盖在凌玦身上的衣服刮走。
我想要走过去,将凌玦身上的衣服盖好,可是祭祀似乎已经开始了。
他们是通过祭祀的方式抽取造化,而祭品的受益人,似乎只是燕绥一人。
燕绥不知何时已走出了祭祀的范围之内,站在他们的身后,盘腿坐了下去,而围着我的这几人,似乎开始了某种奇怪的动作,一边转,一边像是跳舞一样,口中还各自念着什么。
突然之间,我便看到了自己的眼前忽然升起来许多的雪,在祭坛的范围之内,有一部分的雪升了起来,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我觉得我自己似乎也变成了这里的雪,静谧而安详,没有任何想要思考的事情。手腕上的热息突然之间袭来,我才幽幽地恢复了神智。
我方才……差一点便又将凌玦忘了。
我似乎能够感受得到自己的身上正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离去,像是这些半空中的雪一样,飘散在空中,在祭坛的范围之内。
这是一种视线看不到的东西,它像是一种气流,但又不是气流,无法去触碰到它,它们就这样一层,一层的叠加,布满在这片祭坛的范围之内。
“这便是造化吗?”其中一人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场景,这些东西,虽然rou眼看不到,但是任谁去看一眼,都能够察觉得到这里有东西。
这不是一般人所能够遇到的东西。
“看来燕姑娘所说不错,我以为这些东西我毕生都见不到,哈哈哈哈没想到这样难得的东西,竟然被我得到了!”
许多人都停下了动作,只有少数的人还在跳着祭祀,剩下的人垂涎欲滴,似乎下一刻便会将自己手上的事情抛下,从而冲上来争夺空中的这些看不到的东西。
“不要停!继续!”燕绥的声音忽然从这些人的身后传过来,几个停下的人有些不甘的看着我,随后又继续着自己手中的事情。
我的思绪已经再次开始恍惚,眼前忽然闪过我第一次泡茶时,递给凌玦,凌玦喝下去的模样。
茶并非很烫,但是到了凌玦的口中,却是极为烫嘴的。那时,是我第一次同凌玦坐在一起喝茶。
凌玦喝的第一口,险些吐了出来,我那时一直在观察着凌玦的动作,她喝下去的第一反应我也看在眼里。
我以为我泡的茶太过难喝,但是我喝了一口自己的,觉得还是挺不错的,可为何凌玦会是这般神情呢。
“娘娘的茶热意太过,臣差些便承受不住。”
我这才听出了她是觉得茶像是太烫,有些不确认的再一次尝了一口自己的,刚刚好。
“帝师大人,此茶皆是一盏茶壶内倒出来的,为何偏偏你的茶会烫,而我的却不烫?”
她一时答不上来,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我便伸出了手,一把抢过了她手中的茶,朝着方才她喝过的地方,一饮而尽。
一点儿也不烫。
她要说的话止在了口中:“臣……”半天蹦不出一句话来。
眼前的景色一一闪过,我忽然笑出了声,凌玦还有这般可爱的模样。
这么多年,我顶着最初的模样出现,凌玦之后应当是知晓的吧,但是,我已经忘了。
对不起,让你一人独守着这些回忆。
“啊——”
“啊——”
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忽然之间传了过来,我摇了摇有些浑浊的视线,看到了有几个人的身上缠绕着白色的火焰,一步一步地吞噬,直至这个人的身体完全消失不见。
剩下的几个人看到有人被烧死,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急忙之间撤到了几丈开外,我看到了凌玦正朝我走了过来。
“来,出来。”凌玦对我伸出了手,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身后的冷火似乎从空气之中撕裂开一个口子一样,似乎在下一秒,眼前的这个人就会完全被冷火吞噬掉。
我颤抖着声音:“不……凌玦,你,你把冷火收回去,求求你收回去!”
她依旧固执地看着我,声音却恍如叮咛:“我们……回家”
我一愣,朦胧的思绪忽然释然了。
祭祀停下来的时候,我就再未感受到造化的流逝,这些气流一样看不到的东西,依旧在祭坛的范围之内飘散着。燕绥布的阵轻易地便将它们聚合在了一起。
我忽然冲了出去,抱住了凌玦此时格外冰冷的身体,可她身后的冷火却越来越大。
被冷火吞噬掉的人,那便彻底不存在了。
“凌玦……”我们一起。
我察觉到自己的眼前忽然闪过了一个人影,那些帮助燕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