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帮我吗?”我看着面前对我吐着信子的白蟒,我不知它是否会听我的,毕竟上一次,它并未放我离开。
手腕上的小白蛇伸出来头,身旁这条巨大的白蟒却转了头,朝着泉水的所在之处爬去。我立即跟了上去,用尽全力跑到了它的前面,比它先一步下水。
刚下水不久,我便察觉到那条白蟒已经从我的身后跟了上来。这里的水温很舒服,连带着胸口也有了一种酥酥的麻意。
我忍不住想要咳出声,可是这里是水下,气息从口鼻之中溢出,胸腔之内一阵闷意,水中的动静忽然之间动荡起来,屏住呼吸,顷刻之间,我便感觉到自己天旋地转,顺着水流,隐约之间我看到了那条白色的巨蟒,正迅速地冲着我这边游过来。
意识在这一瞬间陷入昏暗,睁开眼时,眼前却是熟悉的景色。旁边是泉池,四周皆为墙壁,此地,便是上次我为凌玦疗伤之地,也是白蟒将我拖下水之地。
我似乎还能记得,我喂凌玦泉水时的心情,以及面对凌玦身负重伤时的绝望,恍若昨日。
那条白蟒不知去了何处,我在水下昏迷,能将我就上来的只有它了。
手臂上忽然有东西动了动,有种痒痒的感觉,从我的手腕上传来,这只手腕,也正是融合了红玉吊坠的那只。
我掀开了衣袖,看着小臂上缠绕着的东西,小白蛇正贴着我的手碗,吐着信子。
我觉得它的模样有些奇怪,便问它:“怎么了?”
只见它只对着手腕上的那块红玉石模样的印记,不停地吐着信子,似乎在疑惑着什么。
小白蛇和凌玦也相处了有一阵子,虽然不知它是如何离开了裂度之界,但现在至少知道,它似乎能带我去找到凌玦。
我望了一眼这个封闭的地方,似乎完全没有能够离开的可能。此地应该有一个离开的阵法,只不过不知道在何处。
小白蛇通灵,虽然修为尽失,但它还是能够听得懂我所说的话的。我走到了只若珊最开始掉下来的地方,向上看,冰岩相互接壤,也没有任何能够藏得了人的可能。
我忽然之间听到了有碎石子被拨开的声音,回过头,却看到泉池旁的不远处,小白蛇正缠住了一块儿不起眼的石头,这块石头似乎镶在了冰里,一半露了出来,一半藏在其中。
我忽然之间一顿,急急走了过去,将不知道何时下地的小蛇收了起来,让它继续缠绕在手臂上,随后冲着这块儿石头,狠狠地踩了下去。
“咔嚓——”石头周围的冰裂开了缝,有道光忽然从头顶照了下来,上方不知何时裂开了一条缝,我用力一跳,便爬进了这个洞内。
这里不是很亮,但相较下面却是要好些,可在我上去之后,回过头时,身后的裂缝却随之消失了,似乎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一样,
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耳旁似乎有风,就像是我在急速移动一样,耳旁的风鸣声尖锐,等到风声停下来的时候,好一会儿,才能够听到其他的声音。
眼前渐亮,洞口的景色清晰地映入我的视线,阳光,带着雪光,耀目而刺眼。
我出来了。
下一刻,我便立刻冲出了寒洞,再不顾还未恢复的身体,以及已经不成样的识海,我的目的,我想要的,只是待在凌玦的身旁而已。
小白蛇为我指了一个方向,我顺着这个方向走,路过了一个祭坛,穿过了一片杨林,待到我即将要离开雪域时,却再一次被不知何时出现的结界弹了回去。
我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波纹,急切地质问道:“是你说的,我能够从那里出来,便由我去,何故做言而无信之人?”
灰发白袍,容竹的面容再一次出现在了我面前,他的面容透露出些许无奈:“那大蛇谁人话都不听,偏偏只听主人的,可如今主人不在,它倒是会观察形式,可它不知,如此,便会害了你。”
“帮我那又如何?我既已出来,那便是事实。”
容竹却摆了摆手,在雪地之中依然手握扇子,“你所寻之人,她早晚便会来到雪域,如此的话,等着便好,何故要离开?”
手腕上的痛觉似乎已经麻木,我不知是我的麻木,还是凌玦的麻木。我已无法去思考,我一刻也等不下去。
若我出不去,便毁了这个结界。
容竹忽的叹了一口气,灰发随着风飘在身后,他说:“小域主莫急,听我一句可好?”
他说完,不等我拒绝,就径直自己说了起来。
“多年前修真盛行,那时的雪域,便是那些修真之人所追求的圣地,在雪域修行一日,便胜过在其他地方修行的一年,所以雪域,几乎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之地。
容竹乃雪域最小的雪灵,自容竹睁眼开始,域主便Cao整着整个雪域,除了一些友人,不放任任何人进来。雪域之所以相安无事千年,结界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至于雪域为何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小域主心里可清楚?”
我忽然愣住,雪域的生灵消失,应当是和我有关的。记忆之中隐隐约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