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车库的路上我问李梁。
我不太会安慰人,但我知道酒Jing能冲淡一切感情,麻痹神经。
这不是个好习惯。
“你请?”他问我。
嗯。不然让属下请客完全就是黑心老板。
有些事是时候做个了结。
我也该给自己找一条退路。
我相信处刑者后人的潜力也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李梁的实力不止这些,但铁笼是关不住野鸟的。
高压造成的也只会有反抗。再加上我也没什么立场去干涉别人的选择。与其让定时炸│弹呆在身边,还不如让他和别人共事。
伪造死亡证明对我来说并不难。
我叫李梁先回家拿上两瓶被父亲放在高处的朗姆酒便开往那熟悉的地址。我确定我背着鸯剑,万无一失。
快过年了开瓶好久因该不过分。过几天也该添别的进来。
我其实和父亲相处的时间不算久,严格来说半年不到。有些习惯却是在那半年里养成的。
有好习惯也有坏习惯。
完成作品后认真的打扫房间是好习惯。
沉溺酒Jing是坏习惯。
苏燃祁的据点在美术馆地下。我的桥姬就是在这里粉身碎骨。这些事李梁是不知道的。
美术馆只开放三天,其余时间不许外人靠近。
这没什么,可疑的是我那时候就发现美术馆的地面我无法看透。
我能看到所有我能理解的东西,唯一的例外是玻璃。可能是经过折射后我看到的东西位置有细微的偏差。
一般美术馆并不会费尽心思在地板下铺一整块玻璃,这种情况我恰好还见过一次。就是童年时实验室的屋顶。
我从来都不相信巧合,所以试着把王奇的生日蛋糕寄往美术馆的所在地。果不其然第二天苏燃祁便打电话给王奇抱怨说他草莓过敏。
一切巧合都是Jing心安排的必然。
我从来都不相信运气,这种东西早八百年就抛弃我了。
李梁这小子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看到美术馆还一脸茫然。他并没有多少城府,什么都显在脸上可不行。算了,反正也不是我徒弟。
我拖着他走到大门口:“乖,以后别说是刘前辈的徒弟。丢人。”
李梁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门口的显示屏亮起用机械的女声询问:“请核对暗号。”
不可能。我的眼睛什么都没看到。
“请核对暗号。”
……
机器开始倒数。
李梁满脸狐疑。
我的眼睛不会骗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时间渐渐流逝,十秒,不长。
果然,当倒计时归零后眼前的铁门往两侧划开。
“欢迎回家。”
广播里苏燃祁的声音有些失真。
是我熟悉的实验室。墙上还有火焰烧灼的焦黑。狭长的楼梯通入地下。
“你……这……”李梁赖在门口心虚的对我笑,“那什么,你总不见得要我的命吧?”
“神要。”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被它通缉十天了。”我推着他走楼梯,门在我们背后关上。
面对紧闭的铁门李梁哭笑不得:“多少留个灯啊?”
“省电。”王龙可不是省油的灯,抽卡游戏要强度都得氪金,更何况是现实。我看的见就够了。
苏燃祁在会客室。
事已至此也不用担心李梁会逃跑这里对大部分人来说和牛头人的迷宫没什么区别。那小子拆了自己围巾。算他还有点脑子。
会客室的灯亮着。这无意间给李梁一些安全感——直到他发现王龙也在。
王龙见我也激动万分,要不是苏燃祁拼死拦着大概会给我来一个令人窒息的拥抱:“我亲爱的女儿,你终于抛弃人类回来了吗?”
苏燃祁,一辈子的好兄弟。
“我决定站在人类这边。”李桥是人类,爱屋及乌。
王龙没冲过来拧我脖子算是客气的。
我将酒放上桌。苏燃祁翘着双手交错勾起嘴角活像个斯文败类:“想必你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想往我这里塞人还是处理垃圾啊?”
李梁就是不经吓,立刻戒备的看着我,似乎随时准备放血。
“我和你做个交易。”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从左侧入座。
“哦?”苏燃祁是个Jing明的人,“和敌人做交易?你们人造人真奇怪。”
王龙冷哼:“不,就她一个这样。”
“和叛徒合作的家伙没资格说我。”我忍不住出言反驳。
王龙指着我鼻子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十有八九是打算把我抓回去就单方面终止合作,但她不能说。
看别人吃瘪,其乐无穷。
没办法,苏燃祁出来打圆场:“什么交易?说吧。”话锋一转他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又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