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我惊呼一声,我觉得有点儿亲切,希夷不也是狐狸么?只不过希夷是红狐,这个是白狐,还带着点儿仙气呢。
他直勾勾地看着我们,昂着头,目光在我和师兄之间循环,最后落在师兄面前,一副看透了人生的表情:“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们,抓吧。”
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悲壮表情,逗笑了师兄,师兄把妖拷在自己手上,利利索索,犯罪嫌疑人最后的剖白都没有,带回修真局直接审完,联系南部,官方发个通告,媒体发个稿子,事情结束,我和师兄回去吃饭。
事情本该这样简单的。
这个人族的村子对着那边妖族的村子虎视眈眈,妖族长老们自知不好,提前撤走,去中部上央城附近投奔亲戚去,可白狐少年不甘心,留在这里伺机报复,直到看见人族的人把目光投向自己村子的老人,他就装神弄鬼,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一个个地杀掉他们。
然而刚杀掉第一个,就被我们抓到了。
我靠在他旁边,半空中悬浮的禁制外显露出绚烂的星光,鲲鹏背上羽毛平整,固定的禁制符号在我们脚下流淌,白狐少年双臂被缠在身后,一条尾巴不甘心地试着要撬锁,我想起那只有九条尾巴的狐狸,断定这个少年修为不算高,可以欺负,于是眼疾手快,摸出刀子亮在他面前,他吓了一跳,尾巴僵住了,但面上镇定着:“要杀动手。”
最近的看守在离我三四步的距离,完全听得见我们的聊天,师兄站在最前面,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我是和他请假过来打量打量白狐的,时间不能太长。
我一只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手指在他肩膀上写起字来。
他本来是非常不安宁地扭动着身躯,然而意识到我在写字之后就忽然僵住了,我知道有这个过程,所以我写的这句话是:
喂,啊,你能感觉到我在写什么吗?
他狐疑地看我,我意识到他懂了,开始正文:
在沙境,妖族集结起来要打仗,你是那边派来的吗?
他眼睛瞪得像铜铃。
我说完了,站起来,摇摇头,一副看不起他的样子,扭头便走。
这件事情本身通知到了他,但是我不能在师兄眼皮底下放人,但是我告诉了他,他们会暗中互通消息,渐渐朝圣一般往北边的沙境去。
妖族要联合起来,全体的妖族都要联合起来,有武力威慑才有和平,有战争才有稳定,这真是讽刺。两国维持稳定,必定要以战争提高凝聚力。
师姐已经联络到了自由党,自由党的决定是,要将妖族剩余的势力集结起来,但是自由党不会蹚这趟浑水,毕竟自由党算是修真者,凡人,妖族三方合作的代表,所以他们目前为止都是分开行动,以个人名义达成合作。
这些是师姐告诉我的,师兄把卡片给了她,我和师姐得以点对点通讯,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总之现在来看,我们各自达成微妙的平衡。
“看起来未来变得很好。”我说。
“你们三个维持和平,世界就和平?自恋!”唐宜说。
“还要观望,事情太多了,南部的事最大,北边沙境的动静也有点大,但是落日废墟的勘探据说是结束了,一大堆事情夹杂着,沙境建起了对寒境的封锁线,战争一触即发。”
“但是天人完全没有动静。”唐宜说。
“是,三年来,除了我们的小金,没有别的鹰妖在地上活跃。沙境对天劫的拦截也没有了,就像是……天人放弃了对我们的干预。”我抱着胳膊思考着。
自那之后,过去了三年。
我因为长期在外,打开藏书阁的功勋和完全断开和自由党的来往的表现加起来让我服刑期减短,已经完全恢复了自由。
现在,我在现代符阵公司最顶层吹着风。
我马上就要二十三岁了。
“苦厄,快来,我们诚挚邀请你做第一个内测玩家!”
方则亦的声音从通讯中传出,他专门带了一整个团队来做数据的收集和整理,最后写了一个特别的符阵算法……总之此时我已经不太跟得上我们公司的技术发展,只知道三年之前我叮嘱他们做的那款游戏的雏形已经出来了。
“大符阵时代,我们用超过三千万张符阵联合禁制,哦对,借鉴了你的藏书阁的嵌套结构,作为基础服务符阵组,又用了一套一百张卡牌做加密,四千张做算法,最后借助灵网,可以搭载在一张特别的符卡上,插入我们公司的时代款2.4版本终端,就可以……”
王舟的声音忽然冒出来,我嗯了一声。
“走了。”我对着唐宜招招手。
她和那只枯骨的手一样消失在我面前,乾坤戒一亮一灭。
没有借助终端。
我师兄最后会痛苦地意识到一件事,就是他必须选择妖族这相对来说弱势的一方,给天平的弱势那一侧增加他足够重的分量,那边金丹不多。
我选择了让妖族壮大和人族制衡,这样,在我有生之年,就可以看见华夏星联合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