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有办法。”秦雨柔眼神微微黯淡下来,这是她最不想说出口的办法。
“什么办法?”顾清浅心中微微有些诧异。
“皇后大典。”秦雨柔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纵使她百般不愿,为了保住萧彧的命,她只能答应父亲的条件。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顾清浅不信秦雨柔会愿意放弃自己的皇后之位,若她真的愿意放弃,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秦知昊用萧彧的命来威胁她。
“我知道,”秦雨柔站了起来,对着顾清浅笑了,却是那么的苦涩,“若是他没了,我还要什么皇后呢?”
顾清浅抿着嘴没有回话。
“我只需要你点头,其他不需要你做。”
顾清浅最终还是点头了,她没道理去放弃这个机会,只是在她的心中,秦雨柔是秦雨柔,秦知昊是秦知昊,她从未想过要伤害她,只是局势让她迫不得已,她们终究是要站在对立面。
蒙蒙细雨从天空中飘落下来,一下便是大半个月,灰蒙蒙的天空像极了秦雨柔现在的心情,她站在檐下,抬头望着天空,心情是那么的平静。
萧彧出现在了秦雨柔的寝殿外,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安静如画的秦雨柔,常元正要说话被他给拦了下来,他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去看看自己的发妻了,纵使嫁给自己多年,她还像多年前的她,纯真可爱,若非她是母后和舅舅非要安排给自己的,他是愿意娶她的,只是没有如果。
“柔儿。”他独身一人走上前去,开口轻声的唤了一声他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喊过的名字了,连日来对秦知昊的打压让他在看到秦雨柔的那一刻,产生了丝丝愧疚之意,她对他是好的。
秦雨柔的身体微微一震,她有多少年没有听过萧彧这般唤自己了,她微微转过头看着那个向她走进的男子,嘴角挂着柔柔的笑容,而这个笑,从她有记忆时便占据着她的脑海,她时时刻刻都想要嫁给他,可到了真的嫁给他的时候,他再也不愿对着自己笑了,总是冷冰冰的,即使他们的孩子出生,他也没有吝啬过一个笑容,这一刻让她有些恍惚,甚至觉得不真实。
“怎么在这里。”
“陛下,”秦雨柔微微俯身施礼,“殿内待着有些发闷,便出来了。”
“现在可好些了?”
“好多了。”
“甚好,”萧彧柔柔地笑着,轻轻地点了点头,伸手牵起秦雨柔的手,“那随朕进去吧,当心受凉。”
秦雨柔有些受宠若惊,由着萧彧拉着走了进去。
夕画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随后心中一喜,乐滋滋的跟了上去,见二人坐在榻上,忙将茶端了上去。
萧彧接过茶盏喝了一口,秦雨柔接过后放在一旁,看了一眼萧彧,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开口。
“伸儿近日功课如何?”萧彧如慈父般询问着。
“识得不少字了,能背下三字经了。”
“朕也有多日未见他了。”
“妾身这就命人将他带来。”说完,秦雨柔便让夕画将萧伸带过来。
“你好像瘦了。”
秦雨柔微微一愣,抬头对上了萧彧温柔的眼神,随后低下头,她多么希望这一切能持续下去,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抬头看着萧彧,道:“近日家中传信来,父亲身体有恙,妾身担心他的身子,故而有些食无味,难以下咽。”
萧彧难得的温柔在秦雨柔的话语中生生的收了回去,他的眼神慢慢变得有些冰冷,连那仅存的愧疚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冷声道:“有道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即已经嫁入皇家贵为皇后,你就该一心一意只想着朕才对,那已经不是你的家了,朕才是你的家。”
“陛下,他毕竟是我的父亲,还望陛下开恩。”秦雨柔泪水从眼角溢出,却强忍着不流下来。
萧彧冷哼了一声,有些恼怒地说道:“你的父亲时时刻刻打压着朕,莫不是你也想要打压朕?”
“不是的!陛下!”秦雨柔从坐塌上起来跪在了萧彧的面前,忙说道,“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萧彧微微弯下腰,盯着秦雨柔,眼中尽是冰冷之意,一字一顿地问道:“不知皇后是何意?”
“父亲毕竟是将陛下扶上皇位的功臣,他不过是一时想错了……”
“一时想错?”萧彧伸手捏住了秦雨柔的下颚,冷冷地说道,“皇后可真是朕的好皇后,一心只想着自己的父亲,你可知先君后臣?”
“陛…陛下…”秦雨柔被萧彧捏着下颚,一时间有些难以发声,她还想说什么,却被再次打断了。
“够了!”萧彧一把将秦雨柔推开,愤怒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母后!”一个稚嫩的声音在门口急促的响起,只见一个小小的人儿正站在门口,眼中满是惊讶。
夕画眼中也满是惊讶,明明自己离开前还是情意浓浓,为何自己才走了不到一刻的功夫就成了这样子。
萧伸迈着小脚,急切地走向秦雨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