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
温纤笑了笑,“我听宁姑娘就是这般称呼漪兰姑娘的。”她露出两分局促,“不能喊芝芝吗?”
宁晞喊阿姐“兰兰”,那是情人间的喊法,你唤我“芝芝”,却不打算和我谈情,阿芝嗔她,“怎么不能?你想怎么喊都行。我不会介意的。”
“芝芝,你要带我出去玩吗?来盛京半月,我还不知哪里有趣呢。”
提到这,阿芝借机挽了她的手,“可以呀,走,我和少主说一声,咱们就出门,盛京有好多有趣的地方。
对了,你口味如何?要不要再尝尝盛京最有名的几样吃食?我请你呀,哈哈,初见你送我银子,还送我大氅,我得还回来不是?不要客气,我最喜欢道长了。”
她用了诸多言辞铺垫出最想说的那句,小心翼翼地查看那人神色,见她笑意盎然,手上微微用力,“跟我玩不吃亏的!”
温纤失笑,芝芝真是个极有意思的人,她点点头,一本正经里透着戏谑,“嗯,和芝芝一起玩,别的我不敢保证,但肯定不会无聊。”
阿芝险些都不敢正视“玩”这个字了。
或许她就是个坏女人罢。
她还蛮想把道长拐上床的。
她歪头去看温纤温润如玉的脸庞,“是啊,不会无聊的。”
匆匆见过少主,两人笑着携手出门。
被抛下的道童一脸惆怅,好嘛,有了霍姑娘,道君都懒得要他跟随左右了。
……
二月十七,忙中偷闲。白气蒸腾中,少女模样的女子俯趴在光滑壁沿,眉间浮动隐忍之色。
“等阿术迎娶公主,渺渺,我陪你去极北走一趟罢,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有甚……嗯~有甚不放心的?”灵渺勉力将字吐清,“极北路远,鱼龙混杂,再者我也想……也想见见……见见北鸾观星殿殿主……”
“我好歹也是大景国护国帝师嘛。”苏玙舔.了.舔唇角,嘴里含浑道:“帝师与国运相连,先帝都笃定我能护皇室八百年,极北再是凶险,我难道还能折在那了?”
“你!”她倒吸一口凉气压下即将涌出的惊呼,“你别乱说。”
“没有乱说,你不在我身边,想想都度日如年。”苏玙Jing心伺.弄娇花,不忘运转前儿个被传授的双修心法,Jing力充沛地直欲将人榨.干。她动了坏心眼,“答应嘛~”
灵渺被她折.磨地一口气不上不下,很快松了口,“嗯……”
池水温热,水雾弥漫,映出模模糊糊交叠的影。去极北这件事就在中途定了下来。事后灵渺恼她胡来,又被某人甜言蜜语哄了过去。
“你去哪,我去哪,不是应当的吗?别想把我丢开。”她指腹轻.捻,“渺渺,你说对不对?”
薛灵渺干脆闭了眼,浪海浮沉,皆随了她。
白马翻越时光长河,很快,三月三,幼帝登基大典。
一身帝师袍的苏玙亲自为豆芽般的陛下戴上冠冕,李玥左手被苏相握着,右手被她的恩师裹得暖融融,连同心底最后那点紧张也被掌心传来的温暖驱散。
而后,山呼万岁。
三月六,晏术身骑骏马迎娶萱柔五公主,苏玙在婚宴上负责挡酒,一旁的李寺和宁昼也喝得醉醺醺。
当朝五驸马最后笑着迈入新房,翌日,红光满面地踏出来,可见对先皇御赐的婚事极为满意。
新婚二人来不及多培养感情,忙着参加另一场婚宴。
三月七,宁晞迎娶漪兰姑娘,服下解酒丸的李寺和宁昼,照样又被灌得醉醺醺,苏玙有娇妻日夜温养,亦有一身深厚内力,千杯不醉不在话下。
为了好友能清清醒醒入洞房,她与前来敬酒的众宾客放开了较量,经此一事,传出一个“酒仙”的雅名。
入夜,回了府,为幼帝布置下足足三月的课业,料理好家中大事小情,与砌玉山庄和相府同时送出信件,当晚,苏薛两人踏上通往极北之地的长路。等众人反应过来,已是鞭长莫及,哭笑不得。
晴空,朗月,与妻游。
坐在马背上,苍穹下,苏玙放声高歌,被她环在怀里,灵渺恍惚又回到了当初她们策马游览边城的旧时光。此一时彼一时,昔日阿玙护她,往后余生,她护着阿玙,矢志不渝。
“渺渺,听说极北之地好多凶狼,你怕不怕?”
“不怕。”
“哎呀,说一声怕又怎的?”
灵渺含笑,“好好好,我怕,怕死了。然后呢,你要如何?”
苏玙手握缰绳哈哈大笑,“你怕的话,我把狼皮剥了给你做垫子,好渺渺,崇拜我一时三刻也行啊。”
“还不够崇拜你吗?”你可是我幼年以至少年时期最璀璨光辉的美梦啊。薛灵渺一言不发,眉目温柔,扭过头来坐在马背同她深.吻。
此情深沉,天地为证。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15 14:44:49~2020-11-15 1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