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被撞疼的腰,杜成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你这般作为对得起君怜嘛!”这句话,柳长安几乎是吼出来的,宣泄心中的极致怒意。
他哪般作为?杜成峰想喊冤,昨日被误会了不说,今日又被正主上了手。
“柳将军你误会了。”
“误会?都是我亲眼所见,我是绝不会把君怜托付给你这样虚情假意的人。”居然妄图辩解,柳长安开始打算着将杜成峰直接揍一顿,并威胁他远离君怜。
除了在朝堂上,从未与这位柳将军有过交集,与君姑娘也只是昨日……难不成昨日与君姑娘同行之时,被柳将军看见而产生的误会?!
“柳将军你当真误会了!”杜成峰眼看一双拳头带着劲风朝他而来,丢掉了平日的宠辱不惊,同样吼了出来。
离鼻梁还有一寸距离,拳头停下了,杜成峰也不含糊,赶紧将真相公之于这位在气头上的将军。
“当年君相仍在时,便解除了两家婚约,只以君姑娘往后的意愿择夫。昨日寻君姑娘只为祭奠君相,别无他想,况且杜某早已娶妻,心中只她一人,柳将军的确是误会杜某了。”
情急之下不像是临时编纂的说辞,杜成峰的眼神也没有飘忽不定,柳长安收回拳头,抱拳作揖,“多有得罪,还望杜编撰海涵。”
杜成峰非小气量之人,且经此一事,也大致了解了些情况。君怜能有柳长安爱着守着护着,想必君相在九泉之下定能安心。
“误会既除,内人还在等着,柳将军,杜某告辞。”杜成峰拍干净身上的尘污,先行离开柴房。
柳长安颤抖着手,跌落在柴垛上。
她何时成了一个不分青红皂白,仗着自己武力欺负手无缚鸡之力书生的无礼无耻之徒。
枫林谷外,皇甫端跨坐在马上,叮嘱暗伍暂时留在枫林谷,待君姑娘提出要回长安城,再护送君姑娘安全归来,而后绝尘离去。
半日光景,皇甫端已回到长安城,没有回自己的王府,倒是直奔天牢去。
天牢的最下面一层,是特意修建的水牢,此刻正关押着赋国的大皇子,穆苍。
“四日后,我炀朝便会迎来新君,天下大赦,你就能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呸!”锁链哐啷地响动,水波也在不停搅动,“皇甫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在这假惺惺地恶心本皇子。”
“本王不杀你,你亲弟弟也就是现在的赋国皇帝的桌案上,应该已经摆着交换条件,本王还要留着你的命来换一个人。”
“谁!”穆苍苍白无血色的脸显得十分狰狞,凶恶地盯着皇甫端。
“对赋国而言无关紧要的一个人罢了,你父皇的宸妃娘娘。”
“你要她作何?”穆苍不解。
“了却我下属的心事。”皇甫端拉下一旁柱子上的手闸,绑着穆苍的锁链环扣应声而开,“本王也不难为你,你大限将至,本王许你回你的赋国,只要你的亲弟弟不再进犯炀朝边境,本王也不会挑起纷争,你好好想想,四日之后,本王再来要答复。”
醉醺醺地走在街上,柳长安手里还握着一壶酒,摇摇晃晃,撞上了刚从天牢出来的皇甫端。
皇甫端嫌弃地将人扔在马背上挂着,徒步牵回了侯府,又将柳长安丢在床榻上,毫无怜香惜玉之意。
酩酊大醉的柳长安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早已沉醉于自己的梦中。
置身于一片红霞中,晃晃脑袋,柳长安握着一杆小金秤,被人推着往前。
“请新郎官挑起盖头。”一道尖锐的声音传进柳长安耳中。新郎官?哦对,她就是新郎官,被人灌了太多酒,脑子晕乎了,今日可是她与靖萱的大喜之日。
颤巍巍地挑起眼前这方红盖头,柳长安的心猛烈地跳动着,直至君怜的面容映入她的眼帘。
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粉黛秀颜,一颦一笑动人心弦,摄人心魄。
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柳长安只呆呆地吐出了两个字,“好美……”
君怜晕红的脸颊更是为妆容增添了几分韵味。
“夫妻共饮合卺酒。”
接过媒婆递过来盛着甘酒的瓢,柳长安绕过君怜的臂弯,对视一眼,极为默契地共饮下甘甜中带着苦涩的酒。
“礼成——”
新房中,只余并排坐在床榻边的两人。
柳长安起身替君怜卸下头上的凤冠,置于桌上,君怜卸掉发簪耳环,一并递给长安放在了凤冠旁。
内心的羞涩不减反增,柳长安纠结地站在桌旁,不动作也不说话。
最后还是君怜先开了口,“长安,你打算在那站一夜?”
“没……没有……”赶忙摇头澄清,天知道她是开不了洞房的口。
“今夜是…是洞房花烛……夜……还是说,你不愿…不愿要这副肮脏的…”
“不是这样的!”
一个踉跄,柳长安将新娘子扑倒在床榻上,乌黑的长发如瀑般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