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君怜将剩下的糕点包好放在桌上,从袖口取出一块帕子,轻轻地擦拭去柳长安嘴角留下的糕点残渣。
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小腹冲上头顶,最后轰地炸开,这这这……
“太医说,受伤的人要多休息,长安你再睡会,等午膳的时辰到了我再过来。”将挂出床沿的被褥塞好,君怜带着油纸包,掩好房门出去了。
背倚着门框,君怜的心莫名也跳地快了些。
刚刚,指尖不小心抹过长安的唇,很软……
而那躲在被窝里的人,正按着狂跳不止的心,刚才那不经意间的触碰,算是……亲…到了靖萱的指尖?
第14章 练武场
被君怜压着在床上躺了将近一个半月,柳长安觉得自己全身筋骨都收缩变软了,一套练拳可能都不能完整地打下来。
屋外天色还是暗沉沉的,只听的到几声鸟鸣。
柳长安随意披了件外衫,套上长靴,静悄悄地掩了门。往君怜屋子的门口瞧了好一会,没有响动也没有烛光,柳长安才放下心朝外走,要趁靖萱还未起身之际,去疏松一下筋骨。
端王府的练武场只与东厢隔了一个后花园的距离,不消半刻钟便可到达。
许久未摸枪剑,柳长安站在兰锜前,拼命按压下心中想要就此拔出红缨枪挥舞一番的念头,转而跳上练武场正中央的练武台。
胸前的伤口还未愈合完全,若是Cao练幅度过大而令伤口撕裂,不就白白浪费了这些日子以来靖萱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了。
扎稳马步,握紧拳头,柳长安开始对着练武桩Cao练一套最基础的拳法。拳劲不重,主在技巧与招式,亦可拉伸全身脉络,借此舒展筋骨。
“长安?”
柳长安打的专注,并没有注意到旁的人上了台。
“王爷,天还未亮,您怎么就起了?”收拳直身回头,柳长安看见穿着一身劲装,正在调整手腕上护臂的皇甫端。
“你躺了多久,本王就被那些个老不死们缠了多久。久不习武,过来练练拳脚,顺便拿这些木头桩子出出气。”
“老…不死……们?”这样子的话都从一朝王爷口中出来了,看来真是气得不轻。
皇甫端没有回答,绕过柳长安站定在练武桩前,出拳毫无章法地猛打了一顿。
只听到咔的一声脆裂,一根细桩杈被打折了。
“呼——”
皇甫端长呼一口气,一边解开手上缠着的纱布,一边扯住柳长安的袖子,拉着她席木台而坐。
“王爷,这天寒露重木台泛凉,不宜久坐。”
“哦对,本王差点忘了长安有伤在身,你要是又受了凉,曦儿不得为了怜儿姑娘罚我跪搓衣板,不划算不划算,快,赶紧起来。”
……柳长安一时不知答何,明明她说的是怕王爷得风寒,怎么转到了自己身上。
“这段时间未迈出王府一步,还望王爷替长安讲述一番朝堂上的大事。”不纠结风寒不风寒的问题了,柳长安还是对这王朝的风云变幻抱着一些好奇,皇帝惨遭杀害,炀朝不可能就此一直无主。
“有本王在,能出什么大事。” 不说便罢,一说,皇甫端的气又上来了,“就那帮老不死们,非让本王去做那劳什子皇帝,真是气死我了!”
九五之尊,掌杀生予夺大权,一道圣旨,无人敢悖逆。
“做皇帝,不好吗?”
在柳长安的认知里,做皇帝当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才对,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金樽银器琼浆玉ye,享尽世间奢华之物。
“哼,奢靡□□不理朝政的皇帝会遭朝臣万民唾骂,早朝晏罢勤政为民的皇帝才得臣民歌颂拥戴。长安,这皇帝啊,也不是这么好当的。”
世间之物,皆有两面,无论做什么,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只是这代价,或轻或重。
就好比她自己。
为了活下来,为了不被人欺负,到如今贵为炀朝最年轻的将军,可谁人知晓,她付出了此生她作为完整女子的代价。
但她不悔。
因为,她遇见了一个人。
一个令她觉得此生不负的人。
肩头落了两下轻拍,柳长安抬头看向不知何时站起的皇甫端。
“长安,保重。”
保重?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搭配端王爷一副你好自为之的模样,柳长安不太明白皇甫端话语的含义。
“本王先走一步。”
看着皇甫端跳下台子往自己正对着的口子出去,柳长安就更疑惑了,那方向是她长住的东厢而非王爷的书房或者寝房。
“难不成王爷被那些老臣给逼糊涂了?可刚刚王爷说话还有理有据的。”
拍拍屁股处的灰尘,柳长安还是选择安分地走台阶,跃起的力度过大也会影响伤口愈合。
在转身的一刹那,视力极佳的柳长安怔在了原地。
她瞬间明白了刚刚王爷的话。
君怜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