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带着余温的糖炒板栗刚放下没一会就空了一半,蔚来剥开几个一个接着一个不紧不慢全都塞进嘴里,上一个还没咬开就把下一个丢进去了。
"你这么喜欢啊?我还以为你不爱甜食。"
蔚来停下剥壳的动作,手指上还沾着甜香粘稠的蜂蜜糖浆,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好不容易吞了几次,才把哽塞在喉咙的糖浆板栗咽下去的。
"甜食可以让人心情变好,"她舔舔牙齿继续说,"而且每次吃板栗的时候我都有种被幸福噎住的感觉。"
从来都没有被爱的感觉,以至于蔚来时常会在很多怪异的点上找寻爱的真正感受。
两人都笑了笑,一袋板栗见了底周沁还是觉得没怎么满足,拿起手机准备点份外卖。
那一刻不像是等在周沁看手机,凝结的氛围更像是在等待拆除炸弹的结果。
蔚来低着头却又悄悄想看看周沁的反应,她内心还在纠结的时候,周沁就已经把手机放下了。
快的像未曾发生过。
蔚来发觉自己真的是太难伺候了,她太敏感多心了,可她又希望一旦她们之间变了,周沁千万能够告诉她,哪怕冷漠,哪怕吵架,全都可以,她全都接受。
她说不出口,又希望能达成共识。
于是最终的结果就是在这样你不说我就以为没事的情况下,两人各怀心事却又都相继无言。
蔚来觉得自己又开始犯病了,什么情绪都控制了不了,最终都蔓延交集汇合成暴躁发怒的模样。她想去试问安慰周沁,却又怕害怕万一是去吃闭门羹。她总说她自己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但其实她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没有百分百肯定的,她只是一直在自己的臆想世界里横冲直闯还嘴硬罢了。
还好,也许是老天爷终于开了天眼知道周沁想自己独处静静,像是冷战又并非冷战的一星期后蔚来收到了出差的消息,蔚来闭着眼就同意去了,拿到票才知道是去西藏。
不知道周沁一个人能不能照顾好自己……蔚来推着行李箱找了好几圈才找到入站口,进站的时候她也不知怎么突然抽了风想转身就跑回家去,但那时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后悔没在离开的时候告诉她。
等回来再说吧,毕竟回来的日子还没定。
或许蔚来觉得周沁真的需要安静一段时间,而她自己也因为高原反应搞的头昏脑胀,所以在分开后的一、两个星期里两人都不曾联系过。
一个在这头辗转反侧焦虑难安,一个在那头郁郁寡欢以泪洗面。
周沁没日没夜的哭,她真的受够了,她也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在她好不容易要进入到正常生活的时候总有人要打断她的未来,告诉她这是在妄想。事到如今已经整整五年了,那个女人现在回来说作为她的母亲,其实她很想念自己,她光是看到都恶心的想吐。
不过是一个星期她就已经开始神情恍惚了,意识到蔚来的离开还是第二天猛然被发觉到的,她知道那天她是被临时派去的,她不怪她。时间不凑巧,地点没选好,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成为借口从而逃跑,可她就是原地的人,只能看着别人离她而去,唯唯诺诺,哭个整夜。
她有时觉得时间过得快,快的一眨眼她就又要面对第二天的所有繁琐杂事,以及隔一两日就发过来假惺惺的问候和那空荡荡没有温暖的房间,可有时又很慢,慢的她明明已经逼迫自己全心全意投入到枯燥工作中却还是会有裂缝间隙去悲伤难过,而一旦有这种机会那痛苦煎熬便不会放过她一丝一毫。
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蔚来独坐在屋外阶梯上,天是黑茫茫的一片,抬眼能寻见璀璨夺目的零碎星光,但蔚来只是望着前方,眼神空洞无物的望着。还有十来天就可以回去了,这些天除开生理反应不舒服外倒也没什么特别难克服的问题,这里的风景、食物、人文环境都让她大开眼界,还有一对热心肠的夫妻在照顾她,告诉她一些注意事项,那对夫妻男的像李铭,女的像周沁。
其实月中的时候周沁联系过她两次,不过不是打电话,而是发信息,她问说在做什么,她每次都回:在喝酒。
之后,便顺理成章没有下文了。《$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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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章:离
蔚来从别处拿了两瓶酒回来,坐在小木屋的地板上打开就仰头闷,她实在是需要一点不会伤害或是妨碍到别人的发泄方式了。
一瓶带着说不出的酒酿味似的刺鼻ye体被一饮而尽,静坐了几分钟后她开始觉得有些上头了,脚下和脑中都是轻飘飘的。
她恍惚中想起有回她和周沁出去喝酒,她们买了几瓶啤酒和两瓶白酒,周沁说现在还是傍晚总不能在路边喝,就找了个餐馆点了个大份过桥米线边吃边喝,蔚来那天刚好饿着就边吃边喝,周沁才吃了三四小碗但一瓶白酒连带几瓶啤酒却都喝完了。后来她们又去到附近湖边走走散步,她又把那瓶白酒喝完了半瓶,蔚来喝了几口啤酒,冰冷的酒ye拿在手里刺激地喉咙和头顶都是凉的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