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爸就从歌词里摘了‘深深’两个字做我的名。”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情深一生,情许深深。
“可惜我没能力,苦了她这辈子。”
顾白想起许友明说这话时摇着头一声叹息的模样,忽地觉得如果自己没有这次重生,无论是余生错过还是重归于好,许深深为他吃过的苦,终究是一辈子都再也偿还不了,毕竟时光一去,再无回头。
顾白放下吉他,站起身,将她的脑袋倚在自己的腹肌上,然后双臂环着她揽入怀中:“对不起,害你难过了,这样会好受一点吗?”
许深深坐靠在他的身上,低垂的眉眼中,皆是动容:“其实我不难过,毕竟那是美好的回忆。”即便是幸福,也有哭着笑、笑着哭的时候。
“顾白,”她仰起头,目光勾勒着他好看的下颌线,那双耳朵被余光照得通透,密微细小的绒毛让他看起来暖洋洋的。“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顾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因为,”他轻轻地捋顺她被晚风拂乱的发丝,“我上辈子……欠你太多了。”弥补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只是在拼命抓住而已。
“你知道吗?”他望向天边的残阳,目光变得幽长而深远,“每个人的成长有快有慢,不是谁幡然醒悟后都会有弥补的机会,我运气好,有后悔药,所以我懂得了要珍惜你。其实一个人一辈子想要的东西很多,或是金钱,或是事业,或是感情,弄清楚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就曾做错过选择,然后发现那代价承受不起。”
失去许深深的代价,饶是用整个青春追求的演艺事业即将重回巅峰,也会觉得那份失而复得的喜悦,没有了最重要的人分享,也变得不过尔尔了。
许深深望着他,在那副年轻的面容下,仿佛看到了一张更为沧桑的面孔,眼里是全然的遗憾。
“你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人。”许深深也站起身,仿佛感受到那似是而非的回答背后会是一个令人难过的故事,所以尽管她听得懵懵懂懂,却是一点都不想深究。“无端爱意,无端深情。”令她不解,不解伴着不安。
顾白将视线重新落回了她的眼里:“咱老祖宗有一段话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他挽起唇,笑容温暖,“所以有端无端重要吗?知道我爱你就够了呀。”
(诗句引自汤显祖《牡丹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许深深两颊倏然抹上红晕,她转过脸,看着夕阳被地平线吞噬掉最后一丝光芒,抿起笑,没再说话。
第48章 追妻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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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呼吸困难,快上呼吸机。”
“病人发绀,血压在持续下降,需要有创正压通气。”
……
“对不起,杜晨,节哀顺变。”
杜晨蜷坐在休息室的一角,视线毫无聚焦地凝视着前方的虚空,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过着章婷婷临死前被抢救的情景。
他看向自己颤抖的双手,一想到她的遗体被浸有消毒剂的双层被单裹上后密封在了不透水的塑料袋里,就无比地痛恨起自己来。
因为章婷婷的病程发展太过急促,她甚至等不及父母千里迢迢赶来见上遗体最后一面,便被送去指定的殡仪馆匆匆火化了。
明明几天前她还疲惫地躺在自己怀里撒着娇说要一起并肩奋斗到最后一刻,现在却已天人永隔,连句道别都来不及好好说过。
杜晨呜咽着猛捶自己的胸口——他是医生啊!是做梦都想救死扶伤的医生啊!竟然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面对她生命一点一滴地流逝,他竟束手无策,一无是处。
“诶,老赵,b大来的那个姓杜的实习生你这两天有见着吗?”休息室里忽然进来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医生,两人满面倦容地坐在椅子上喝水,因为病例柜挡住了视线,并没有留意到窝在角落里的杜晨。
“就是前些天女朋友感染萨土去世的那个小伙吧?”年长些的男人摇着头扼腕叹息道,“女孩父母今天来取骨灰时他好像都没有露面。两个孩子都那么优秀,真是可惜了。”
“是啊!现在能用的人是越来越少了,这次的疫情可真是来势汹汹,搞得全医院上下都应对不及。我听说广市那边已经用上了隔离服和防护面具,我们这边倒好,N95口罩都已经不够用了,唉,也不知道我俩还能撑几天……”
“老秦,不瞒你说,我遗书都已经写好了,咱俩就听天由命吧。”
老秦苦笑一声,点点头:“谁不是呢……”
“通知一下,”一个戴着口罩的女医生过来敲了下门,“新采购的隔离用具都到了,你们赶紧去领。”
女医生刚转身要走,一个人影猛地冲出来,猝不及防地将她扑到墙上,剧烈摇晃着她的肩头吼道:“你们为什么不早点采购!?为什么?为什么!”
杜晨猩红着眼,满腔的悲愤在一股脑地宣泄。
“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