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伤,除了指骨有些发红。
他的手很大,握着她的手,温热又有力。
律师已经赶了过来,正在交涉。
笔录早已做完,除了过去的事,所有来龙去脉都已清楚,民警想要让他们和解,冯浩只是不肯。
“和解?想都不用想!警察同志,是他们先动的手,把我们打成这样,我怎么可能和解!”他的额头上绑着纱布,表情混不吝。
过去的原委,双方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费明议自不会说,冯浩知道对自己不利,也就闭口不谈,只抓着他们先动手的这一点不停攀咬着,仿佛是要扯下他们一块rou来。
他那兄弟如今还躺在医院,只是简单的昏迷,还没上救护车就已醒了过来,他却让他继续躺着,存心把事情闹大。
“伤情鉴定已经出来,你们并无大碍,这件事也是你们言语挑衅在先……”民警说道。
“那警察同志你可得问问他们我们是怎么挑衅的了,如果说实话就是挑衅,那这世上所有人都干脆不要说话好了……警察同志,我说你们是不是存心包庇他们啊,小心我投诉你们啊!”冯浩又道。
民警的天平本就有些倾斜,原本还陪着耐心,见他胡搅蛮缠,也有了火气。
冯浩却丝毫不惧,只得意洋洋的对着坐在斜对面的孟遥说道:“孟时烟,你等着吧!”
他的眼神残忍又戏谑,仿佛有大倚仗,仿佛就像是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孟遥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的心颤动着,眼泪又不自禁的溢出。
派出所门口,一辆黑色军用越野车刷的停下。
很快,大厅的玻璃门被推开,两个人大步走了进来。
孟遥心一跳,抬头望去,所有预感被证实,整个人又绷起。
“樾哥!”冯浩见到来人,却是喜出望外的迎了上去。
来人黑衣黑裤,二十七八岁,头发很短,人像一根尺,一张冷酷的脸上棱角分明,整个人充满了威压。
正是当年的王樾无疑。
他进来后就扫视了一圈,最后把视线停在了坐在斜对面的孟遥身上。
“樾哥,看,孟时烟!”冯浩兴奋的指着她说道。
唯恐他不识。
刚才被送去医院时,他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了王樾。他知道他这两天也来了宁城,就迫不及待想让他过来。
他说樾哥,你猜我今晚上看到谁了,我他妈看到孟时烟了,就以前在我们面前脱衣服那个……
当年他追孟时烟,被拒了,就撺掇着他樾哥去追,后来孟时烟在他们面前脱光衣服后就下落不明,他一直没捞到机会好好嘲笑她。
他想樾哥要是知道了,一定也觉得很带劲。
顺便,把他从派出所捞出去就更好了。
他虽然浑不吝,也怕强龙难压地头蛇,对面那人看着就来头不小,他怕最后反而是自己折了进去。
有了他樾哥,那就好办了。
王樾一直看着孟遥,孟遥也一直看着他,不闪不避,眼中含满泪水,不让它落下。
十年前,她站在他面前脱光了衣服,问他借了五百万,十年后他又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王樾看了半晌,却蓦地收回了视线。
他垂下双眸冷冷的问道:“怎么回事?”
冯浩听到他发问,连忙把之前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就是这小子,把我们打成这样,樾哥,咱们可一定不能和解啊!怎么着也得把他们送进去关几天!”
王樾听着,目光落在费明议身上。
费明议对着他,眼神只是淡漠。
“和解。”等到冯浩说完,王樾下了命令。
“啊?”冯浩顿时就像是熄了火。
王樾不再跟他废话,淡淡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冯浩觑着他的神色,不敢违逆,赶忙走到民警办公桌前让他写和解书。
民警没多问,直接拿起纸就刷刷写了起来。
来者气势不凡,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哪里。
和解书很快写好,冯浩刷刷签了字,律师又拿着给费明议签了字。
等到民警盖完章确定案情结束后,王樾带着人大步离开。
至始至终没再看孟遥一眼。
王樾人高腿长,很快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门。
越野车停在外面,等着他上去。
冯浩一直跟在后面,还是满心不解。
“樾哥,干嘛就这么放过他们啊!”他忍不住上前两步问道。
王樾转过头,重重一巴掌甩了过来。
冯浩措手不及,整个人被打倒在门口的石狮子上,血自嘴角溢出,一颗牙齿掉了下来。
“樾哥——”他看着手中线牙齿捂着脸,难以置信。
王樾望着他,语气平淡,眼神却是是狠厉,“别让我弄死你。”
说完,径自打开车门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