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晚香玉,引人入迷。
原来,他是对他的声音上了瘾。
“秦潜,”宁浮思闭上眼,贴着听筒,“你这人真是坏到家了。”
“欠收拾的那种你自己知道吗?放在电视剧里通常活不过一集的那种。”
“我知道。”低笑声再度传来,挠得人耳朵生痒,“所以我不活电视剧里,我活你心里就够了。我打算在里面建栋别墅,住上一辈子。”
“......”宁浮思包得像粽子的手划拉着被角,被噎得脑袋空白。他忘了秦潜总有这本事。
他不说话,秦潜亦没出声,两人就这样紧贴听筒,听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宁浮思。”最终还是对面的人先开口,是极轻柔的低喃,“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宁浮思。”
宁浮思仍旧不做声,他屏着气再次用力蹭了蹭被子,都把被子给蹭哭了。
好一会,宁浮思在喉咙里卡了个嗯字,硬生生吞回去后问道,“你那边还好吗?”
“不大好。”秦潜哼了声,“宁浮思,你的回答太官方了,你都没说你也想我。”
“……”
“不过,我还是听到了。”秦潜笑了起来。
大概是眼水掉得多了些,也可能是心chao起伏大,这时候宁浮思竟然泛起睡意,半阖着眼皮,他勉力撑了撑,跟打仗似的。往日想睡睡不着,这会不想睡了倒眼皮发沉。
“秦潜。”他深吸了口气。
“嗯?我在。”
“其实还是有点难过。你说他们还能再见吗?”
“能的。肯定能的。”
“你在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秦潜好笑道,“不骗你。”
“秦潜,秦潜。”宁浮思又含糊地叫了两声,声音越来越低,嘀咕着,“你也相信他们还有下辈子啊……这不是迷信吗?”
秦潜缄默下来,思忖着该怎么向这个人表达自己的想法。正要开口,发觉听筒里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他低声叫了句宁浮思,没有任何回应。
“宁浮思。”秦潜对着睡去的人轻悄悄地诉说,“我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再相遇。但是我知道我找到你了。如果真的有,那上辈子你一定是我临死前的舍不得和放不下。他们虽然不在了,但是他们的执念还在,他们勇敢无畏的爱永远不会消失。既然我们能遇上,我相信他们肯定也能遇上。”
“宁浮思,我爱你。”
电流传递着彼此的呼吸,一个安然酣睡,一个静静的守候。
这一晚,宁浮思睡得很沉,一觉睡到十点。起来后发现手机躺在他脸边上,没电了。
约莫是睡眠质量好,原以为会发肿的眼睛倒还好,能见人。他洗了个澡后,便直接去了片场。
他今天的安排很宽松,只有一场戏,最后一场室内戏。
大概是昨天宣泄过了,今天他的心里出奇平静,正如戏中的唐守明……
那是1937年的冬天,一如当年唐周二人初见的时节。院子里的那口井依旧,井边的桂树却已洒上零星白雪。
房中只有唐守明一人,门扉紧掩。
这本该是剧本的最后一幕,可当宁浮思第一次看到成片时,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个镜头。
镜头落在紧闭的门扉上,缓缓转动,一路走过清冷简洁的屋子,最终停留到窗下,逐渐拉近。
窗下放置一张书桌,书桌上有一青瓷花瓶,瓶中是大捧早已枯败的晚香玉。同这束晚香玉一同入镜的是书桌前背对镜头而坐的人。他埋首书写,极为认真。
在镜头中,这个背影异常清瘦,但浑身上下却沉静又柔和,仿佛此刻他手中握着的不是钢笔,而是爱人的手。正与爱人相拥一般,连洒在他身上的光都倾泻着缠绵的芒。
在他的身前是铺平的信纸,房中只有笔尖滑过纸张的沙沙轻响。镜头收入他握笔的手,窥见他笔下的游走。
又是一年的冬季,原来我们已相识了七年。
那日初见,好像就是昨天的事。我还记得,当时你一进门,像个十足的痞子,把我手中的酒杯夺了去,还理直气壮说,看你喝得香,能否施舍我一口。
分明成了你手中之物,还假意谈什么施舍?当时我就想,这个人啊,忒坏。
第一印象,都是极准的。可不是?这一等,就让我等了这么多年头。
你说在路上了,我便哪都不敢去。守着我们故乡,望着你归来,这下,你可满意了?就算偷笑也给我憋心里面,不许当我面嘲我。
我总惦着你这次耽搁得过久了些,好在日子一天天晃过去,一年又一年的极快。有些时候睡不着,我又忍不住担忧你是否迷了路,在路上可饿了冷了。总想去寻你,又怕路上Yin差阳错离得更远。你说你坏不坏,哪有那么笨的,连回家的路都能丢。
有件事总想着和你说,苦于一直寻不到机会。在医院这些年,本该看淡生死,人去了一抔土,可近日来,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