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
所以宁浮思在车子滑出的时候可有可无笑了下,说:“夜深,就怕把您带到黑路上。”他瞥了眼不到两臂远的人,“这次怎么不坐后面?后面安全。”
安全两字加了个不算重的重音,让秦潜牙痒痒。“没办法,怪我太信任你。连安不安全都忘了考虑。”他歪头盯着身旁专注开车的人:“你看,命都交给你了,感动吧嗯?”
也不知道话题是怎么从导航拐向这么个诡异的角度。车中还缭绕着秦潜翘起的尾音,巧遇上红灯,宁浮思停下车,他瞟了眼身旁勾着嘴角的人,“真能要命的话,我也不敢让你坐。否则还不被你的千万粉丝给活埋了。”
“我自己的选择,又不碍着别人,关粉丝什么事?”秦潜再次偏头,意有所指。
宁浮思微抿着唇,专注直视前方空旷的路况。“长情的粉丝,听你这么说,要伤心了。”
车子再次启动,越过红线。
“来点音乐?”没等秦潜再扯下去,宁浮思紧跟着问。笨拙的话题转移。
车中光线不济,宁浮思仍是直视前方,时不时瞟下后视镜,没再去看秦潜。而秦潜直勾勾盯着他的脸,若是视线往下移个几寸,定能看到对方紧抓方向盘的手。
“行啊,”秦潜回过头,低笑:“就刚才那首吧。”说完,他摸出今天特意带身上的手机,打开播放器一搜索再连上蓝牙,曲声响起。
音乐一响,宁浮思绷着的肩霎时松了松,他这才发现,和秦潜聊天挺考验人的,考验的是他的耐力。今儿一天下来,他想忽视都难,不管什么样的话题,这个人都可以七拐八拐,将他拐上一条暧昧不清的路。
只可惜没待宁浮思松几口气,他又开始不适起来。见鬼了才会在这种气氛下,在紧闭的车子里,和秦潜一起听什么茉莉雨。
就在“轻弹一首别离 还在爱你 缘分竟然默许你离去”的歌词合着苍凉的曲调yin出后,他抬手为车窗留了条缝。
缝一开,外面的风灌进来,吹在脸上,他才回复过来。萦绕弦声的悠远绵长,他终于沉下心仔细去欣赏这么一首歌,,一个凄美,孤独,等待爱人回归的悲凉故事,让他再次想起了唐守明和周望先……
“宁浮思。”宁浮思从恍神中拔出,偏头看向秦潜,见对方含情的双眼盛着明月,勾着笑:“你拐错弯了。”
第72章
唐地主:
可恨!你这个麻木不仁的人到底懂不懂信件的格式和美感?算了,你定然不懂,更不懂什么叫做国人该有的含蓄。
好罢!既然让我给遇上了,我且教你一教。
你可要记牢了,我的唐先生。
首先,拒绝的话语绝不能放在第一句,信件首段应当是诉说思念的位置。当比如:许久不见,诸多想念。再不济也当: 近来可好。
你试想一想,入眼便是无情的拒绝,我还有心情继续往下读?
下次你还是放中间吧。如此既能给我缓冲的时间也能有读完的勇气。
笔误,我只盼永远没有下次。上面这一段你自行忽略。
其次,我们来评评你这句话,“周公子,恕不能赴约,莫怪。”你自己读过没?什么感觉?反正在我看来,那是既刺耳又无情的话语。你大可改一改称呼,再改一改结尾,当如“我的周公子,希望你千万别怪我,近来忙碌,实在分.身乏术,我们换个时间再约,可以吗?”
你看,这么一改我便能看到你身不由己的苦衷,而不单是冷冰冰的一句相拒。
如何?唐先生?
你若懒得改的话,我可以代劳一二。
不许再拒绝。
——周贫农
桌面上,宁浮思未拆开的信件还有一大摞,他随意抽取了一封,入眼便是周望先洋洋洒洒满纸的不忿,就连往日里力透纸背的端正楷体,这时候也变得仓促和哀怨。
他看得勾起嘴角,这是一个生动的周望先。这样一封信,他能想象得出唐守明读它时,一定会如同他一般弯起眼,情不自禁漾开笑脸。
然而,与唐守明不同,此时的宁浮思笑意还未抵达眼底,很不合时宜地,他想起了往后的剧情,那些烂熟于心的后半部分。更不合时宜地,他想起秦潜,二十分钟前刚从他车中走出来的秦潜。那个时不时直勾勾望向他的秦潜。
嘴角渐渐捋平,本就不轻松的一颗心再度下沉。视线从信纸上滑落,他将信纸按照原有的纹路轻缓折叠,装回属于它的信封,置放到已读的那一摞。
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拾起床上的泳裤,宁浮思出了门。
泳池里远远见着只有一个人,那人刚爬出水,游完泳正准备回去的样子。迎面而来的工作人员笑着朝宁浮思问好,紧着熟络地问了句:“又大半夜来练闭气?”
宁浮思点了头,笑着回说:“今天下戏晚。”事实上,他每次来都是大半夜,自然也不是单为了什么练闭气,但他也不可能同别人说具体缘由,太丢脸。
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