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思。
久久地,他才从秦潜的话音中回味过来,这是打算跟他耗上了?看来对这个人就不应该太客气。
唐桢的目光落在宁浮思脸上,转了两圈,出乎意料,他没有额外的“指导”,只是说了句他一早已经说过的话:“在这场戏中他们捅破窗户纸,情感的转折点,虽然镜头不长,但是很重要,再走一次我们直接拍。”
沉yin片刻,宁浮思抬眼说:“好,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这是唐桢见底的耐心,也是他该有的态度。抛开和秦潜的私怨。
房中的工作人员不算多,唐桢亲自打板,加上灯光摄像收音,统共四个。此时和露台相连的那两扇门正紧闭着,杏色窗帘落下,外面是漆黑的夜。今天属于他的就这么一场重头戏。
捅破窗户纸,转折,宁浮思一面在心里默念着,一面走回到床上,而秦潜则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一边扣着外衣的纽扣,走到门外。
楼下的酒会还在继续,楼上的人隐隐能听到从门缝间泄进来的音乐声。摘下眼镜准备睡觉,却在这时,门被推开。
这个点,这间房,会造访的人只有这间房子的主人。
床头灯的光只堪堪笼罩住床上的人,宁浮思偏过头,毫不意外遇见门后秦潜的眼,他在半昏暗中,举着个酒杯,眼中是隐约的迷离,和涌动的光。
“丢下一屋子的客人,跑上来做什么?”宁浮思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头,莫名地生出一股烦躁。
“一屋子的客人,我只想和你喝一杯。”拿着酒杯的人已经朝着床靠近。
“不喝了,我打算睡了。”
秦潜挨着床沿坐下,晃动手中的酒杯,他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仍然帅气逼人,只是脸上的神色是少见的暗淡。两人之间隔着两臂的距离,他就这么定定看着对面的人,一言不发。
终于,对面的人在他的灼灼目光中败下阵来,叹气道:“行,陪你喝一杯,喝完这杯我再睡。”
他伸出手想去接对方的酒杯,却在此时,门外一声轻响敲响耳膜。秦潜拿酒的手一偏,躲过对方伸来的手,他倾身俯到对方耳边,低语:“先生,践行酒,我和你一起喝,陪我演完最后一场。”
说完,他也不等对方回答,仰头饮下一大口。将杯子放到一旁的矮桌上,含着酒ye,拥住对面的人,四唇相贴,醇厚的酒气就从他的口齿间一点一滴渡到对方口中。
仰着脑袋,蜿蜒的红色酒ye顺着宁浮思的嘴角滑下落到脖子上,落到浅灰的浴袍上。
喉结滚动,酒被咽下。一杯算是喝完,秦潜却没有远离,反而加深这个吻。掠夺他口中的酒香。
他一手回扣着宁浮思的后脑,亲吻的同时一手扯开自己的领带,紧接着将床上的人摁着躺下,几乎在第一瞬间,宁浮思拧眉撑着床想爬起,却在对方紧盯着他的目光下,手腕一软,又重新靠了回去。
秦潜脱去外套,解开衬衣的扣子,覆了上去,继续刚才的亲吻。宁浮思短暂的恼怒过后,索性眼一闭,跟着回应起来。
深吻强势而凶猛,但只是恰到好处的忘情并不粗暴。即便如此,彼此还是感觉到了呼吸困难。
宁浮思的两只手爬在秦潜的背上,隔着薄薄的衬衣,他报复似的下了力气,同时启齿一咬,惩罚对方的自作主张。
一声吃痛的闷哼响起,秦潜却低低笑出了声。他放开对方的唇齿,顺着他的唇角曲折向下,沿着红色ye体淌过的地方,自下颌经喉结至胸膛,他向下舔.舐。
方才从对方口中流淌而出的ye体,经对方的皮肤再次淌回他的舌尖,醇香更浓,他醉了,深醉其中。
亲吻细舔之中,他清楚感觉到这具身体的颤抖,于是他又安抚地在对方颈间亲了两下一面抚摩他的脸颊哑着声说:“没事的,没事的。”却在话音落下的同时,浴袍的带子落到一侧,他的手往腰间探去。
几乎在他的手一动的同时,对方剧烈地反抗了下,软了下去,对了半天的戏,这个人哪里敏感秦潜了如指掌。他餍足地眯起眼。只可惜,边上那么多人,实在碍眼得很。
裹在鼻尖的是酒气,肌肤上传来的是对方烙上的热度和带着不顾后果的占有。宁浮思憋着气,牟足劲地想掌控自己的身体。只怕不小心漏出的声息会泄了情绪。
心念陡转间,不是唐守明和周望先的情难自禁,而是他宁浮思多年前的记忆。在这一瞬,它们和着秦潜的抚摩亲吻如蜂涌般倾巢而出,轰进他的大脑,直打入心房,吞噬着他的理智,和这一刻的肌肤相贴重叠在一起。
什么上锁的铁皮箱,烈日灼烧下通通捻灭飞灰,只留下赤裸裸的不堪的回忆。
睁开眼,他看到的不是周望先,而是四年前的秦潜和此刻沉浸中的秦潜。这个认识,让他颓败,让他忍不住自嘲。
可笑什么入戏太深,原来,唐守明不过是他套上的一层遮羞布。当初他拒绝不了这个人,经年过去,他仍然一头栽进对方虚假的情意里。逃不开躲不掉。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