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喝多了?”
宁浮思闭眼捏了下眉心,低声回了句:“还行,可能有点累。”
话虽如此,但秦潜可以确定,他喝多了。否则,他定然无法在对方毫无保留的眼底望见自己的身影。
喁喁低语间,是交错的目光,一个含情一个柔软。尤静的视线在他们身上徘徊了一圈,最后她决定上前碍碍眼。
“喝一杯不?”她摊开手在两人中间晃了晃,将四目相对黏在一起的电流一举斩断。
紧接着她拿起桌上的酒瓶,为宁浮思的空杯满上。
宁浮思回过头,手还没伸出去,放在桌上的杯子已被身旁的人拿起。秦潜起身在尤静的杯沿碰了下,道了声迟到的“生日快乐。”一饮而尽。
空杯回到桌上,旁边的沙发再度下陷。宁浮思盯着他的酒杯,和杯子旁那块还没碰过的蛋糕。他忘了刚才是谁拿给他的,早先不想吃,现在吃不下。于是,他自然而然转过头,对身旁的人说:“秦潜,你吃。”他指了指那块蛋糕。
秦潜怔了下,紧接着嘴角微扬,扬起的弧度渐渐扩大:“行啊,我吃。”
眼中加深的笑意让宁浮思餍足地眯了下眼。终于不是落寞的雕像,这是会笑的雕像,笑起来的脸,比天上的月亮还要明亮。
“蛋糕那边多的是…”尤静扶了下额头,“不用搞得这么珍贵。喂,两位哥哥。我没那么抠……”眼前的两个男人,一个弯着眼,像足了吃饱喝足后沐浴于冬日下的老猫,而另一个,尤静想到她看过的一部片,垂死边沿的流浪儿乍然捡到一颗糖果后所流露的神情,也就这样了。
至于她,确实碍眼,碍自个的眼。
小小的角落里,除了宁浮思身旁刚唱完一首歌的徐远航,再没有人知道这场三人的欢声笑语只是两人的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一个小时的光景,尤静再度来到两人身前,好心提醒:“你们明天不是还有戏?刚才唐导特意叮嘱了,别喝太多,早点回去休息。”否则,再时不时这么眉来眼去,瞎子都能看出其中猫腻。
秦潜很干脆地起身,两人各喝下最后一杯酒,便提前离席。
身旁的人迷迷糊糊与他并肩前行,秦潜时不时抬手搀他一下。
会所的门口大概率有狗仔蹲点,秦潜通知小浩将车开到地下车库。出了电梯,便是光线昏暗的车库,偌大的车库中满满当当都是车子,秦潜在找车的当口,一个不留神,发现人跟丢了。
他急唤了声“宁浮思”,一转头,看到对方从黑暗中朝他走来,脸上犹挂着浅浅的笑。
“刚才走岔了。”宁浮思爬了下脑袋,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再正常不过,接着一步步回到秦潜身旁。
“秦潜?”他催促晃神中的秦潜,“走了。”
秦潜提起的手犹豫半晌最终落在宁浮思肩上,以防人再走岔。黑暗中,他收紧五指无奈地笑了下,更多的是自嘲。
两月前,看着这人挂在悬崖上,他看的津津有味。如今,只是一时瞧不见,他的心却像突然踩空一般,没有着落的急和慌。
说出来谁敢信,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直到车中,秦潜看着宁浮思阖目安睡的脸,他都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栽进去的。
其间过程,未免也太快了些。仿若逃不过的宿命一场。
低低唤了声“宁浮思”,对方毫无反应。秦潜屏着气,双手搭在宁浮思的双肩上,轻轻一拨拉,原先靠在座椅上的人瞬间落进他怀中。
胸中的那口气一舒,打乱怀中人额上的碎发。
因为戏中的造型需要,宁浮思的头发留得有些长。秦潜的手指在他额头上拨了拨,让整张脸都进入他的眼。
指背在睡脸上逡巡,滑过他的鼻梁和唇角,再划过他的双颊。也只有这一刻,他才能贪婪地凝视,占有。
车程行至一半,秦潜移开描摹的手,挪了挪,他的手肘搭在座椅的靠背上,让宁浮思的脑袋靠在他的臂弯中。
睡梦中的人,寻着熟悉的味道,无意识地往边上钻了钻,眨眼间,两人刚拉开的距离再次缩短。
秦潜垂下头,两个人的脸只在咫尺之间。到底还是没能忍住,下颌一转,他在宁浮思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睡着的人一脸静谧睡得香甜,醒着的人双眼含情却是满心喧闹。额间的吻刚落下,秦潜没有拉开距离,而是自额上缓缓移到他的眼睑,在对方的睡眼上再印上一吻。
一吻过后,秦潜心中的喧嚣终于渐渐平息。人家说,眼是心之苗,这个人看他的眼不再像以往那样戴着一层屏。就算不是酒后的毫无保留,而是像白天的躲闪,躲闪间也不含丝毫排斥的情绪,这是不是代表着他不反感自己的靠近……一时之间心中野草丛生,名为妄念,烧不尽灭不掉。
妄念一动,情难自控。秦潜没有一丝犹豫,他轻轻抬起宁浮思的下颌,小心翼翼靠近,在对方的双唇上贴了一下。
发现睡着的人确实毫无知觉,渐渐地,轻轻一贴转成吮吸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