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正在哭的老人动作一僵,他总觉得对方就好像是收了钱演戏的演员,每个步骤都做得很好,但是没有真正的感情流露。
比如那双眼睛虽然在哭,却没有一般人应有的失态。这些都让陆辰安起疑,更重要的是,傅淮分明说他的父母已经过世了。
“不!”
老人猛地一拍病床旁的柜子,震得上面塑料制的烟灰缸都弹了起来。
“我见你第一眼就亲切的很,这是母亲的直觉。”
病房外,一声男音懒懒的响起,本应是疑问的语句被他说得极为肯定,而且冷冷的,在晚上让人听了有些心虚:“碰瓷碰到我的小朋友身上了。”
“傅淮?”陆辰安转过身向病房外看去,意料之中的看到了傅淮高挑的身影。
“你没必要来的。”
傅淮望着病床的方向冷哼:“我没看着你一会就又捡回什么妖魔鬼怪?”
陆辰安反感傅淮话语中的明嘲暗讽,天鹅般弧度优美的脖颈挺直眼神不善的看着傅淮道:“别这样说老人家,她的生活已经很可怜了。”
“找不到孩子,还刚刚清醒过来。”
“生活可怜会穿Dior最新的秋冬款吗。”
傅淮步入社会太多年,看人最准,眼前的这个老女人不仅没病,还惺惺作态,显然不是什么好人。
“你是什么人?”老人抬起头对显然很不友好的傅淮质问,“我们陆家有的是钱,穿什么用的到你管吗?”
“陆家?”傅淮细细念了一遍这两个字,语气中略带嘲讽,然后继续用更加嘲讽的语气说道:“闻所未闻。”
“你你您......”老人气的倒仰,险些昏过去。
陆辰安看了昨日傅淮对他母亲的恭敬温柔,还以为傅淮本性并不坏,不成想他会这样跟老人家说话。
“老夫人,我们来晚了。”
就在这时,外面涌进来几个保镖模样的人,其中一个特别像新闻中参加意带利街头暴动的那个头头。
傅淮的眸色骤冷,将病房提供的在指尖转了几转。
“既然是明俨的狗,来这做什么?”
那个人的表情一度有些尴尬,就告诉老大别干啥都指使他们几个,还他五险一金跟休假,这下好了吧,出镜太频繁被认出来了。
“先生,你认错人了。”男人边说着边把旁边人脸上的墨镜摘下来给自己戴上,欲盖弥彰的行为基本就是肯定了傅淮的话。
“既然有人来接您,那......”坐在床边的陆辰安说着准备起身,结果被老人一把拉住胳膊,傅淮对老人的这个动作很不悦。
他不知道明俨想干什么,或者说全世界都不知道。
这个才十几岁就的少年伪装弱小做的出神入化,凭借这个干掉了各种阻碍成为意带利最年轻的黑帮教父。就像是只会把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小豹子,他酣睡时闭上双眼任你抚摸,等到醒过来,就该杀人了。
这种在他掌控之外的感觉很不好,他站起身来想带走自己的小东西,结束这场闹剧。
“乖儿子,跟我回家看看吧,你爸爸也很多年没见你了。如果你不相信咱们就做亲子鉴定。”老人突然道。
“跟我回去。”
“傅淮.....”陆辰安被傅淮猛地拉起了手,低声表达着他心中的不满,回过头看向床上的老人。
尽管这个人身上诸多疑点,但是他太渴望亲人朋友了,因为除了让他只有不安的傅淮,他没有任何人。
“我想去他家里,对不起。”陆辰安突然站在病床的不远处:“只是看看也没什么的吧?”
“你能不能不要什么都管着我,还是以为我好的名义。”
傅淮看着抓在自己手中纤细的手腕,小东西失忆后就愈发不在他掌控中,但稍稍回想起两个人从前的他又不忍心欺负这个人,只能低下声音质问:“非要去?”
陆辰安也觉得这件事很荒唐,因而说话的声音也愈发低了:“万一我真的还有家人呢。”
之前乖的跟只小兔子一样,现在倒是愈发不听话了。
“我陪你去。”傅淮将陆辰安的手放在自己宽厚的胸膛上,心跳声隔着皮rou蓬勃而有力。
陆辰安听得有些无端的心乱,想抽回手却怎么也抽不回来,只能继续任傅淮将他揽到怀里。
老人只是晕倒,休息了这许久已经差不多好了,二话不说就起身要出院,陆辰安跟着她的车到了她说的陆家。
在家门口他才知道为什么老人说话那样有底气,面前的房子很大,简直跟傅淮的家一样,而且门前的这个人竟然有些眼熟。
“大哥哥怎么也在这里?”门前的少年是前些天在酒吧看到的明俨,他的笑意恍若天边洒落的月华,温柔又肆意。
“那你呢?”陆辰安觉得明俨的笑容柔到了他的心底,不自觉的就对他放下了戒备。
在后面的傅淮却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上流社会自有他们的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