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直在找机会开枪,可季修动作太快,又被他投射出的步枪砸中,季修将他缠在时,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三魂六魄都被勒了出去。季修这一手很有技巧性,用力又大,目的就是使对手受制于他以后,再没有挣脱的机会。
两人脸对着脸,季修没有一丝一毫得停顿,头部迅速向前一幢,那人本来就被季修缠得喘不上气来,当下连哼都没哼一声,翻着白眼倒在地上。
日常守卫的花架子卫兵,到底是不如这久经沙场得正牌人员,三分钟不到的时间,就都被人放倒了。
季修算着时间,付臣很快就要到了,他迅速转身回去架着沙发上的秘书过来,用他的指纹打开门锁。又拖着他进入办公室,找到付臣存放文件的保险柜,果然也是需要指纹解锁。
季修心里祈祷着,希望秘书的这一双手能帮他解开,不然他可就颓了。季修一根一根得手指试,左手都试过了也没能打开,季修额头上的汗蜿蜒着留下来。他浑身肌rou紧绷,神经也高度紧张着。
幸运的是试到他右手食指的时候,保险柜打开了。季修暗暗得把过往的神灵都感谢了个遍,飞速得翻找着文件,终于找到他要的那份,什么都顾不上了,拽出来就往外跑。
季修门都顾不得关,飞跑着冲向楼梯间,一边跑一边把那份文件装在自己在车里翻出来的一个塑料袋里。走进厕所之前季修怕被付臣猜到他在厕所藏了东西,不敢再留下痕迹,就先趁着厕所拐角处的盲区拐进杂物间,随后压低了身子,在监控拍不到的角度进入厕所,找到原先约定好的马桶,把袋子放了进去。
季修打开厕所窗户,想从窗户出去,看看有没有逃走的机会。可窗户外面就是一干二净的墙壁,连空调外机支架都没有,又是在七楼,只能放弃这条路。
这时候已经是人们上班的时间,走廊里也有了人声,季修压低了帽檐走出门时正好有几个人走进厕所,其中一个还和季修侧着身打了个照面,季修不知道是不是纪长河派来取文件的人,他已经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
出来的时候还是跟刚才一样压低了身子钻进杂物间,再光明正大地走出去,飞快地奔跑起来。
早在他走出厕所的时候,整栋大楼的警报声已经响了起来,想是付臣已经到了办公室,看到被砸晕的秘书和翻得乱七八糟的办公室才拉响的警报。
按照安保的效率,这栋大楼早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了,季修总是还想再努努力,看看能不能出去。
厕所爬不出去,兴许其它的房间可以爬出去呢,他随便找了个开着的办公室跑进去,里面已经有两个人在了。两人刚被突然拉响的警报吓了一跳,现在季修跑进来,都愣住了。
季修打开窗户往外看,外面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得站了不少士兵,荷枪实弹的。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呜呼哀哉,老子么得活路喽。”
他跟屋里那两个还在发呆的人摆了摆手,双手插进裤兜里,摇摇摆摆地走了,一边走,一边从心里生出一股“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磅礴大气来。
即便前路多有险恶,可季修心里衡量着,自己活了这三十多年,在旁人看来,可能短了一点。不过自己半生戎马,着实也经历了一番旁人一辈子也不可能经历到的Jing彩,到了最后,还是应着一句“君子以义死难,舍生取义”的话慷慨赴死的。
他唯有的一个遗憾,此生终是负了那个人,他的爱人,还在等他回去的爱人。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一颗心千疮百孔的,四处血呼淋啦,一抽一抽得疼着。
季修走出走廊往楼梯间拐得时候,就碰见了一群端着枪在各楼层搜索的卫兵,卫兵们不知道他是谁,只听了命令要抓一个穿迷彩服的人。见了他都紧张得持枪指着他,喊叫着让他举起手来,不要动。
季修听话得把双手从裤兜里抽出来举过头顶,本想着即便赴死,姿势也要帅的,看来是不能行了。这么多人,他就算是赵子龙在世,也难闯出去了。
很快有人上来把他摁在地上,双手反剪着在背后铐住,两个人把他拎起来,压着往楼下走。
付臣到了办公室看见躺在地上的秘书和卫兵就知道大事不好,马上下令封锁大楼,但是这个地方自建国以来从来没有被入侵过,一是安保系数很高,二也是因为社会很稳定。所以他也没有太在意自己保险柜里的文件,毕竟已经没有比这里更保险的地方了。可没想到真竟有如此舍生忘死得人敢来,文件肯定还在大楼里,他现在并不着急,一点一点的查,总能查出来。
他看到季修被人压着走出来时,本就强摁着怒气不发的表情变得更加狰狞。在他心里,季修是他弟弟,即便两人一开始是对立的立场,但是自从他认回了这个弟弟就一直把他当自己人,尽管从未让他接触自己的核心事务,也一直是要什么给什么,哄着爱着的。他以为会是纪长河派来的特工,他摁住了用些手段审一审,也不一定就撬不开他的嘴。所以一开始他并没有慌乱,可现在看到季修,他才知道,这不光是权力倾轧的手段,纪长河是连诛心都用上了。
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