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长得憨憨的尾巴只有手指长短,在祁骁怀里哼哼唧唧。
“八折。”祁骁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温时初没明白。
“它是我花八折买来的,所以叫八折。”
“咳……有你这么取名字的吗?”温时初愣了愣,偷偷笑了。
在给宠物取名这件事上,父子俩还真是出乎意料地一致。
一个叫狗蛋,一个叫八折,就……都挺随意的。
回到别墅里,温时初的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
“我去做饭,你先歇着。”祁骁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温时初,老脸微红,系起围裙,走向厨房。
温时初回头,恰好看到祁骁穿着围裙的背影。
说不上来的别扭。
但,也是说不上来的帅气。
在祁骁去做饭的空档,温时初以洗澡为由,去卫生间检查了内库的血。
还好没有再多渗出来。
因为没有换洗的衣服,温时初找到了祁骁的新内库勉强换上,腰围有点大,但是穿在里面,有裤子撑着,还不至于掉下来。
对于白天吊威亚掉下来,摔在软垫上结果肚子摔疼了这件事,加之自己之前身体的异常,以及祁骁说自己长胖了,温时初心里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还是明天去医院确认一下吧。
祁骁晚饭做得很丰盛。
因为担心温时初等太久饿晕过去,所以祁骁只下了面,但是担心太单调,又在面里切了黄到流油的咸杬子、番茄、西蓝花,最后又担心不营养,还铺了满满一层去壳后的鲍鱼rou,中间放一片胡萝卜雕刻的小爱心。
洗完澡,温时初看看餐桌上热气腾腾的面,又看看坐在桌前表面镇定自若、内里疯狂暗示想被夸的祁骁,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个破旧的小屋子里,他也给祁骁煮过面。不过那一次,是让祁骁吃完就走的。
“好香啊。”温时初本想再多说些什么,可是感觉眼睛酸酸的,再说就要露馅了,索性坐下来,低头专心吃饭。
祁骁做的饭比以前好吃多了。
甚至还有了家的感觉。
“好吃吗?”
“好吃。”温时初点点头,那流油的咸鸭蛋特别味美,尤其在暖色调的光的映衬下,变成了闪闪金光。
祁骁暗暗松了口气,转身去厨房,脱掉围裙。
在围裙的口袋里,放着一个手掌大小的记录本。
温时初以前总说他没有做饭的天赋,笨手笨脚,不是盐放多了就是菜炒糊了,可是事实证明,很多时候努力也是可以加持的。
比如说,如果不知道该放多少佐料,就把具体的量都一个个记录下来然后背上,久而久之就熟能生巧了。
因为做得太急,没有把控好量,所以祁骁盛完温时初的那份后,才发现自己面下得少了。
祁骁回到餐桌前,正想说自己已经吃过了,温时初忽然夹了一块鲍鱼rou:“啊——。”
欲要说出的话顺着喉咙被无声地吞咽回去。
男人薄唇微张,咬住那块鲍鱼,牙齿似是无意间摩挲筷子,不动声色地留下自己口腔里的味道。
温时初随后也自己夹了一块鲍鱼。
看着筷子在青年唇齿间触碰,缠绕,分离,祁骁缓缓笑了。
这算是接吻了。
“你再拿双筷子过来,我一人吃不完,我们两个人分着吃吧。”温时初往祁骁身边挪了挪。
“我不饿。”祁骁说。
“你以前,不是想跟我吃一碗面吗?”温时初抬头,那双小鹿般的眼睛里闪烁着微弱的光,眼圈还有些红肿。
时间延迟了两秒,男人平淡的眸子终于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曾几何时,温时初宁愿吃那晚咸得要人命的面,都不愿意碰一下他的面。
“好,你等我。”
……
一碗面,两个人分着吃,交换了彼此口腔里的味道,从此你的身体里有我,我的身体里也有你。
晚饭过后。
“你今晚要留在这里吗?”祁骁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你想让我走吗?”温时初反问。
“你的猫……今天喂了吗?”
“家里有自动投食器,饿了狗蛋会自己按开关。”
“那……你要留下来吗?”
温时初眉头微蹙:“那我回家了。”
“可是你现在回家可能不安全,今天出了这种事。”
“所以你今晚到底留不留我?”温时初鼓着腮帮子,瞪了祁骁一眼。
祁骁陷入了沉思。
男人在斟酌用词。
如果直接叫温时初留下来,会不会给温时初留下不好的印象?就像以前,他总是不顾温时初的感受把人强行留下来。
温时初佯装生气,转身往门口走。
眼看着青年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