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阙并没给他什么冰块,反而握上了鹤辞的手掌,“我不热,你也不需要冰。”
掌心的微凉触感让鹤辞微微一抖。
随后帝阙调控着异能,本就比普通人低得多的体温再次下降。
“我不比冰块方便么?”
诶?
鹤辞愣住了,这啥意思,随身空调?
帝阙的神情看上去,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这种话。
“这个吧…我总不能一直和你一起睡吧…”这个气氛不大对,可帝阙表现得又太正常了,鹤辞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转移话题。
“非要冰块?”看到他纠结的皱眉,帝阙叹气,自己现在连一块冰都比不上了么?
回去还是要问问南砚,幼崽都是什么时候“突然”独立的。
好在楼梯处传来了脚步声,有人上楼了。
岩铭来到二楼没看见人,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休息室,发现门是开着的,便直接走了过来,还焦急的说,“族长,蓝庭出事……”
空气突然安静。
鹤辞眨了眨眼,本能的抽回手,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等等!
“蓝先生出事了?”
“他又怎么了?”帝阙非常淡定,随手将一块巴掌大的淡蓝色冰晶随手扔给鹤辞。
鹤辞手忙脚乱的收好,但他现在顾不上开心了,顶着岩铭的目光立刻正经的道谢,“谢谢哥。”
岩铭虽然有些疑惑他们刚刚在干嘛,但也没想太久,“蓝庭的伤变严重了,袁老和流泽已经过去了,情况看起来……不大好。”
流泽说的不大好,大概就是,可以预判结果了。
可昨天蓝庭还好好的呢?
“流泽派人来请…您和鹤辞过去看看。”
………………
“流泽为什么请咱们过来?”鹤辞站在古树前,还是想不通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个人是想帮蓝庭的,可流泽不是一直不让他插手么?
帝阙带着他一起向前走,“请你去是主要的,我是顺带的。”
“不过别担心,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老早便等在古树上的蓝羽眼尖的看到了他们俩,立刻迎了过来,“辛苦二位跑这一趟,请跟我来。”
蓝羽的笑容很勉强,带着他们走上蓝庭的个人通道,虽然他很少出门,古树内依旧留了一个单独的楼梯能够直达蓝庭的居所。
鹤辞本想问问蓝庭的情况,可现在看着蓝羽丧气的神情……
就在快要到蓝庭门前,鹤辞就听到楼梯转角后传来了蓝颖的哭声,“你、你不想给我大哥治就直说。”
随后便是流泽的声音,“我说的都是轻的!现在这个情况,只要蓝庭的翅膀还在那,他的身体就会越来越差。”
蓝颖以手掩面,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她只知道现在不能让大哥听到,也不能被流泽发现自己丢脸的样子。
流泽看着她,还是别扭的递了块手帕,小声道,“你让我说的,我说了你还哭……再这么下去,他迟早会被耗死。”
蓝颖当然懂得这个道理,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么?
蓝羽勉强对鹤辞他们笑了笑,随后抬腿走了过去,揪着蓝颖的衣领,“别在这添乱,回去。”
蓝颖不服气,可蓝羽一改往日的随和,板着脸冷声道,“你留在这能左右大哥的想法吗?”
……她不能。
对于飞鸟来说,羽翼不亚于其他进化生物的双手双脚,而现在流泽就是让蓝庭砍掉翅膀活下去。
鹤辞有点懂了,他们这是已经谈出结果了,但是蓝庭拒绝了。
蓝羽看着流泽,还维持着表面的和谐,“我先带鹤辞进去。”
流泽这才看到他身后的鹤辞二人,想说的话不少,只是碍于蓝家兄妹,他最后只说了一句,“你们劝劝蓝庭吧。”
推门进屋时,蓝庭站正在窗前,而袁老坐在桌旁不住地叹气。
蓝羽叫了声哥,见蓝庭还是无视自己,他动了动嘴唇,把劝解的话咽了回去。
他没资格左右蓝庭的选择。
听到关门声,蓝庭这才回过头,面色虽然苍白,但情绪还算稳定,甚至还无奈的笑了,“你们也是被他找来劝我的么?”
“流泽叫鹤辞来的。”帝阙的指腹摩挲着木桌上的纹路,淡淡道,“我只是顺路来看你混成什么样了。”
“你快死了?”
“嗯。”蓝庭转过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在这个高度,大半的集市映入眼帘,不仅地上人来人往,空中也有许多的羽族在飞行炫技。
“以后还会有人记得我么?”蓝庭忽然像个迟暮的老人,“会说我是少年族长?还是扩办集会的前辈?再加一个……英年早逝。”
早年蓝庭为了族里尽心尽力,完全奉献了个人的私念,像个Jing准的机器,那时候他绝对想不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