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老师看着他。
“然后,我下次不会了,我积极改正。”时野摸着脑袋说。
储良辰拍了拍他的头说,“那你先回去吧。”
“就这样完了?”
“那你还想怎样?”储老师笑笑说,“想让我把你nainai叫过来?”
“别。”时野赶忙说。
“该吃晚饭了,你回去吧,我找清川聊聊。”说完,储良辰带着柳清川往办公室里走。
“不储老师,我跟他一起。”时野也跟了上来,“我们是邻居,我等他一起回家。”
储良辰停下脚步看着黏上来的时野,又看了柳清川一眼。
柳清川只能折回去,靠近时野耳边说,“那你在外面等我吧?肚子饿了的话,去书包里找鸡腿面包吃,万一太晚了你还是先回去,我不放心阿婆。”
说完,柳清川又重新走进办公室。
储良辰笑了笑问他,“交代完了?”
柳清川嗯了一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晚霞退去后,天地间变成了银灰色,有一轮白色的月亮高挂着。时野看着办公室紧闭的门,在墙角蹲了下来。
他想起戴涛叫柳清川“堂堂柳行长的公子”,这个姓这么特别,他早就应该联想得到,时野在心里想。
爸爸跳楼后,看着自己长大的陈叔说过,那时候爸爸把车卖了去求过人,就是当时的柳行长柳军。
但却没想到着了道,反而让人给卖了,柳军一面心安理得地收着时勇行贿的钱,一面又暗地里拿高利贷公司的回扣,全然不顾他人家破人亡。
陈叔时常说爸爸是个讲义气的人,纵使最后被高利贷公司和银行变卖资产、到处收债,他还是藏了一部分钱,非让陈叔把厂里两百多个工人最后的工钱结了,他说他们跟了我这么久不能到最后连工资都拿不到。
爸爸只是没撑过那个寒冬,陈叔说,如果有办法可以熬一熬,销售旺季一到,就能活过来了。
时野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肚子咕咕叫了,他折回教室去把两人的书包拿了,依旧蹲在墙角等柳清川。
办公室里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讲了这么久。
时野心里有点乱,他一方面觉得柳清川是这样的好,不能因为父辈的事情给他减分;另一方面又在想要是当初柳清川父亲帮爸爸一把就好了,而不是将他推向火坑。
他正想着,办公室的门就开了。
楼道里灯光昏暗,办公室却是灯火通明,门一开,柳清川从光亮中走出来,时野怔了一下。
他蹲在地上,仰头看着柳清川,手上拿着两根鸡腿面包,像是只可怜巴巴的看家狗。柳清川拉了他一把,问道,“怎么不吃面包?”
“等你。”时野说。
从后面出来的储良辰打趣道,“还在呢?以为你早走了。吃晚饭吗?我请你俩。”
柳清川摇了摇头,他和时野握着手还没分开,“阿婆还一个人在家,我俩要回去了。”
储良辰哦了一声,挥挥手示意两个人赶紧走,他看着两个少年的背影,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色已经全黑了,两人走出校园的一瞬间路灯正好亮起来,万家灯火缀连起这座小城的轮廓。时野和柳清川并排推着自行车,默契地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柳清川说道,“快回吧?阿婆该等急了。”
“好。”
夏夜的风懒洋洋的,就像在树底下摇着蒲扇乘凉的居民,不怕热的小孩疯跑着吵闹着。时野和柳清川始终并排骑着车,穿过夏天溜冰的小广场,又经过路边一整排堆满西瓜的大卡车。
时野一直跟着柳清川的速度,两人车头在同一直线上,却又保持一定距离以防撞在一起,像极了时野此时秘而不宣的心事。
他看着柳清川被微风吹起的头发,好几次想说却又没说。
两人就晚回去这点时间,他们那幢单元楼还是出事了,不过不是时野阿婆,而是李娟芬。李娟芬今天下班回来得很,她穿着套装裙踩着高跟鞋正走到楼下石榴树旁,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了一个浑身酒气的流氓。
那人力气大得很,一把将李娟芬推倒在地,猥琐地去拉她裙子。李娟芬喊着救命,用高跟鞋猛踹着,却连鞋子都被那人脱了去。
李娟芬挣扎着反抗,那流氓满身酒气熏得她想吐。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那声救命,没把别人喊来,倒把隔壁邻居的nainai喊来了。
阿婆拿着把扫帚狠狠地揍那个流氓,李娟芬随手摸到只高跟鞋,也跟着打那个人。两人合力,打得那个流氓抱头鼠窜。
看着那人跑远的背影,李娟芬才放下鞋子舒了口气,她长发凌乱,衣服也皱得一塌糊涂。
她站在路灯下,膝盖蹭破了一大块皮,鲜血有些刺眼。
阿婆叹了口气,说,“这世道啊,小姑娘一个人回家要当心。”
说完,她拉起李娟芬的手就往楼道里走,李娟芬挣了几下却被阿婆拉得更紧了。
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