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在漆黑狭小的屋里散发着淡黄色光晕,映出学长微愠的目光。唐祁镇企图扯开话题,从床里翻起身子,朝他眨巴眼道:“知道了。”
“……”傅研生想骂人的话都因为他这个小wink硬生生憋了回去,掀开被子跨上床,把小花猫搂在怀里,低声警告,“不要再让我担心了,记住了吗?”
唐祁镇唔了声,被傅研生温热的身体裹住,一下子涌上来莫名的安全感。
他突然想起,除了那次外出旅游睡了双人房,告白这么久以来两人居然还分房睡,觉得很不甘心。
傅研生又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热气挠得他耳廓发烫,困意也渐渐涌上来了。
见小唐待机好久才接上一句话,傅研生满意地拍了拍他,轻声说了句晚安。
“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和学长同房睡呢……”小唐似睡非睡,像是梦呓。
傅研生闻言一怔,揉了揉他的脑袋,低声道:“再等等吧。”
他没再应声,估计是睡着了。
度过了异常安稳的一晚,唐祁镇第二天考试的时候脑子特别清醒,首次参加托福考试就取得了还算不错的成绩,达到了申请标准。傅研生更是考到了105分。
总算过掉了语言关,两人又开始准备其他申请资料、面试。
大五准备出国留学,傅研生得加紧在最后半年完成整个方案、发表论文,陪他的时间锐减。
腻歪了一寒假,突然被冷落,就像坐过山车似的。每次想到学长和别人一起讨论问题、研究课题时认真投入的模样,他心里就很别扭。
好在申请结果不错,虽然没有社会实践学分,凭借连着三学期专业第一,他还是挤进了学院的四个名额。收到邮件通知的时候唐祁镇激动地抱着学长转了好几圈,学长却和意料之中一般,反而要求他别得意忘形,每天听英语、练习题或是官网的新闻,培养语言环境,不然全英文授课容易翻车。
实验最后阶段,学长周末几乎全泡在实验室,又把他一个晾在家里。唐祁镇想等他回家,靠在客厅沙发里听英语,等了很久不见人影,加上英语催眠,歪在沙发里睡着了。
等他回家一打开门,就看到一个软乎乎的小家伙缩在沙发里,空荡荡的房间里循环着催眠英语。
他眉头一皱,把小唐摇醒,严肃批评道:“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把英语当催眠曲听。如果养成习惯,以后听到你英语就会想睡觉的。”
唐祁镇睡得正香,突然被晃醒,没好气地嚎道:“都怪你啊!学长是个大笨蛋!要不是等你回家,我才不睡客厅里!”
说完还没轻没重地捶了下他的胸口。
看到撒娇的小花猫,傅研生的目光愣了下。
“我不管,我要你补偿我!”唐祁镇就像喝了假酒,把心事全吐了出来,嘀嘀咕咕骂个不停,“我以后都要和你一起睡!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为什么你都不和我同房睡啊!”
傅研生握住他乱挥的爪子,正欲启齿,又听他道——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唐祁镇借着起床气撒娇,抬头露出惴惴不安的眼神,生气地吸着鼻子。
“你瞎说什么?”学长也被激怒,转身关掉叽喳作响的音频,拽着他的领子就往房里拖。
“口是心非的小笨蛋,”他打开房间的灯,把小唐丢在了床上,“究竟是谁更赖着谁,心里还不清楚吗?”
话音未落,唐祁镇腰上已经一阵冰凉。傅研生单手摁在他胸口,一边拉开抽屉翻东西。
感受到触感,他总算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切,呜呜地小声喊起来。
“我一直有开灯睡觉的习惯,是小时候被我爸关出来的。”傅研生怒气未消,继续手上的Cao作,下手有些重,“现在尝试戒,医生不建议晚上和别人睡。”
小唐只听到了这一句话,不一会儿就晕了头脑,只剩浅促的换气声。
第二天醒来他几乎是修仙状态。天已经大亮,阳光照进来,头顶的白色LED灯也大亮着。
傅研生侧卧在他身边,沉着目光。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些事。”对视片刻,唐祁镇扯着嗓子问道。
“如果我说了,你肯定会缠上来。”
“本来就是嘛,我陪在你身边难道起不到促进作用?”
“但如果真伤害到小唐,我会后悔一辈子的。”傅研生义正辞严。
他的话永远让人心安。唐祁镇闻言不好意思地滑进被单里,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眨巴。
他这才想明白,为什么那天傅研生不愿意陪自己进小黑屋,为什么难得的几次同床他都要留一盏灯。傅研生一直在努力变好,变回一个正常人。他对自己几乎小心翼翼,既克制着喜欢,又诚惶诚恐地收敛起所有“过度喜欢”的东西。
而他,却不知什么时候把学长对自己的喜欢、陪伴,每一分每一秒都视为理所应当了。
就好像期初傅研生骇人的爪牙,给彼此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