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球衣上的信息:“你是我们临床大二的?”
“是…啊,疼疼疼!”他又吃痛地嚎了声。
后面的同学立刻冲上来:“傅学长你可是我们的直系亲学长啊!裁判员里混了几个建艺学院的故意乱搞,我们的主力莫名其妙就五犯下场了,现在又伤了一个还怎么打?”
“别放屁了,自己撞了人还装无辜,什么狗屁玩意儿?”
“Cao,你们背后Yin人就厉害死了是吧?”
傅研生一愣,还没发话两方同学又扭打在了一起。
“够了,闭嘴!”他只能丢下那受伤的同学冲上前把他们分开,“大庭广众之下,还嫌不够丢人吗?”
“可是我们又没错!”医学院的同学却不肯善罢甘休,“学长你不还是学生会的吗?我们要申诉,你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学生会算个屁,就是领导的走狗,一帮废物!”另一位同学直接爆发,转身就想打人。傅研生见状侧身躲闪,却不慎牵动了左肩的伤口,疼得倒抽冷气,捂住了肩膀。
“呦,还碰瓷?”那同学不怀好意地将他死死摁住。傅研生几乎疼得无法动弹,任凭他按着羞辱。
“说话呀?刚才不还很牛逼吗?”
“放手,”他深深吸了口气,这几天来受的气一点点在心里酝酿积累,不由得大声了些,冷声命令,“放手、道歉。”
“是你们学院的人侮辱我在前,凭什么我道歉?你们学生会就是这么办事的?今天我就是要……啊!”
话音却已被一声惨叫打断。傅研生终于爆发,忍无可忍地截住了他的胳膊,侧身一脚踹在对方腰侧。
“啊——”那人应声倒地。
周围一片哗然:“卧槽,学生会的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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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小时后,办公室。
傅研生坐在办公桌对面,认真接受着他的辅导员——全校口才最好的“刘大嘴”的批评教育。
“小傅,在学生会干了三年,反而越来越不会处理事情了?”
“是他先动手的。”
“那你在路上被狗咬了,还能咬回去不成?”
“人和狗是两码事。”他咽不下满肚子的窝囊气,“疯狗咬人可以当场击毙,人可以吗?”
“你小子还有理了?”辅导员拍了拍桌子,“那我再问你一个现实的问题,以后工作中遇到患者医闹怎么办?你也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不会。”傅研生被噎了一口,乖乖地垂下了头。
“你不仅是系第一,甚至是整个医学院的榜样,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呢。”老师语重心长耳提面命,“你要是真把人打伤了可是要记过的,到时候你奖学金、三好学生就都没了,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
“…知道了。”
“还有你的成绩,你们老师和我反映说你期中考得一塌糊涂,去实验室还把整柜子试剂全打碎了。”辅导员不依不饶,“马上就要分配导师了,你这样谁敢要你?”
老师的话醍醐灌顶。听到分导师的事,他喉头动了动,难得有些紧张:“对不起,我会好好反思的。”
“光说不做可没有用。傅研生,你优秀了三年了,可别关键时候掉链子。那是你一辈子的前途啊!”
他只能乖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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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后唐祁镇他们又开始剪视频。最后还有个旁白没录,唐祁镇提议让自己代替学长读。谷学浩听他有些委屈,指着文件夹里的音频安慰道:“别难受了,调整好情绪。要不先听下学长的采访找感觉?”
“嗯,好。”他接过耳机挨着谷学浩坐下。
另一边,刘大嘴发扬他的“五年导员三年嘴炮”的功底,从诗词歌赋讲到人生哲学,机关枪似的说了一个多小时。
见天色已经完全转黑,他才挥了挥手把人放走:“抓紧去吃晚饭。”
傅研生说了谢谢,沉着脸推门出去。他当然没有心思吃饭,甚至反胃。漫无目的地走在沉沉的黑夜里,突然看到远处有个亮着光的洞口。
是涂鸦墙,现在已经全部修缮完毕。
也是他和唐祁镇开始认识彼此的地方。不过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来过。
夜风习习,树影幢幢。傅研生望着里面透亮的灯火微微晃了下神,默默走了进去。
里面新添了不少毕业班的留言和签名,傅研生慢慢走进去,总算找到了他俩当时画的那面墙。
那真的是一个极其梦幻的小城,放眼望去便是碧浪晴空,白瓦红墙。他目光一斜,旁边还多了些毕业班学生喷绘的留言——
【沉舟侧畔千帆过,归来依旧少年时】
【我在未来等你和你的所有灿烂繁星】
…未来?前途?
目光触及,这些词倏然重重地在傅研生脑中砸响。
他的一生不算顺遂,但至少天资聪明成绩傲人,省去了平庸之辈的烦恼。
而在今天,在辅导员的一顿痛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