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汽水,站在他面前:“给。”
容诺顿了下,接过那瓶汽水:“谢谢。”
他没立刻拧开瓶盖喝,只是将这冰到让皮肤发麻的汽水,握在手中,任这股冰凉狠狠地钻进掌心。
“一个人坐在这里想什么?”饶玄问他。
容诺微一摇头,敷衍回答道:“没什么。想剧本。”
饶玄“哦”了一声,安静一会儿,说:“那你好好想吧,我出去一下。”
饶玄走到门口,容诺忽然叫住他:“你去哪?”
“我有事找简流。”饶玄回过头说。
容诺发白的嘴唇紧闭着,许久,他像被什么堵着喉咙一样,艰难又缓慢地问:“你是不是,是不是……真的喜欢上简流了?”
饶玄陡怔了下。
“突然问这种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要不是离得远,饶玄可能一掌已经打到容诺想七想八的脑袋上。
容诺说:“你之前不是说……”
“嗯?”饶玄等着他把话说完。
“没,没说过什么。”容诺垂下脑袋,声音沉进湖底似的,“是我记错了。你什么都没说过。”
他要是真说过什么就好了,可他是真的什么都没说过。
容诺盯着握在手中冰凉的汽水。汽水里滚滚冒起的气泡,一颗颗冲动的浮到水面,又破开,前仆后继迎接它们的“死亡”。
会因为一片落叶而忧郁,因为一句歌词,一颗绿叶丛间的红豆,一个人的笑容而喜悦一整天。会强迫自己,感受被冰冻刺激皮肤的疼。
这些都是成年人所无法深刻体会到的,十七岁这一年幼稚的痛苦。
第59章 赏你一个吻
饶玄的戏份明天杀青。为了救女主,被女二派出的杀手组织截杀,遭乱箭穿心而死。死得卑微至极。
老姜要他杀青后立马回烟城,跟制作人继续沟通二辑相关的事。二辑的制作与发行,是他们当下最重要的任务。包括这次拍戏,除拓宽他们的演艺道路外,最主要的目的也是为了给他们的二辑做宣传。饶玄作为S.Kings的队长,在这张专辑制作的过程中,需要承担大部分工作。一些不需要团队合作的工作,他必须先回去完成好。
简流的戏份是后天杀青,他行程不松,拍完戏后还有满满档期,看样子后天一拍完最后的戏份就会回去。
饶玄去简流的房间找他时,他正在收拾行李。
房间里两张床,哪张是简流的,哪张是简流他室友的,一眼便能看出来。简流的床干净整洁,被子将床盖得严严实实,平整得几乎一点褶皱不起。而他室友的床,上面横一件衣服,竖一件衣服,杂志书歪歪斜斜地摆了四五本。
饶玄不客气地走进去,招呼也不打,大字一躺,躺在简流的床上。
“你倒是挺不客气的。”简流把声卡收进盒子里,放在行李箱中间层,让上下两层的衣服保护住它。
“跟你还有什么可客气的。”饶玄的手在简流的床头柜摸了摸,摸到一本作曲本。他顺手翻开一页,正好是最新的一页。上面写了一首还没完成的歌。
看日期,是上个礼拜作的歌曲。曲名叫《因你》。饶玄哼出上面的调子,看见下面歌词行写着:
-万千思chao皆由你
-情语难言此心迹
-望尽白云苍狗
-浮生千百许
-惟入一眼你笑意
-我真的真的
-很喜欢你
平日一派禁欲,写起歌词来,怎么还能情意绵绵。饶玄看这歌词,看得rou麻。但是哼出来的曲调,听着还是清新舒服的。
他喊了简流一声“欸”。
简流蹲在地上装叠衣服,应他:“嗯?”
“你什么时候学的音乐?”饶玄在他床上翘起腿,荡着腿问。
“很小的时候,和一位师姐学的。”
“师姐?”
“是啊。那位师姐以前是音乐学院的学生,毕业后当过两年音乐老师,后来去道观工作了。”
“看破红尘去修行了?”
“红尘看没看破我不知道,倒是听她说,在道观里修行,收入比当教师当白领还高。”简流行李收拾了好半天,收拾出一个肥鼓鼓的行李箱,那边还有一个空的行李箱等待装满。他累得一身汗,坐在椅子上,呼出一口气,鼓起了个包子脸。
可能与他往日形象颇有偏差,饶玄望见他罕见表现出的这“年幼”一面,有被戳到萌点地乐了一乐。然后接上刚才的话题回答:“俗世啊。”
“你呢?你什么时候学的音乐?”简流撩起让额头闷热的刘海,问饶玄。
“好几十年前。”饶玄一开口,就不是一般人能反应得过来的强度,“应该是民国的时候,在大上海舞厅,跟一位曼曼小姐学过唱歌。”
简流半冷不热地:“光听简介就是一场风花雪月啊。”
“风花雪月倒不至于。虽然我当年,的确是听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