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规英文名为“herb”,作语气词时,常作“fuck”。
这是饶玄坐在酒店床上,这三个小时,第四次作语气词使用,说出这个植物名。
简流那人,平时看着一本正经,生人勿近,男女皆忌,只有永世一人独美才能配得上他孤傲高尚的人生。委实没想到,粉丝见不着的地方,一个笑像释放出二十几年来憋着的费洛蒙一般,俯在他耳边,说让人软耳根的话。
反差来得过于猛烈,震撼得饶玄现在回想起来,心还直痒痒。
痒到这里,饶玄又第五次说出声“草”。是那个小子有问题,还是他有问题?是那个小子对他有问题,还是他对那个小子有问题?这两个疑问,思考程度不亚于深究宇宙奥秘,让他沉陷进一种脑子跟不上答案的极度纠结的苦恼。
这个剧组说不上很有钱,为了从演员身上节省经费,让出道以来就没怎么分开睡过的五个男人,再度同睡一间大房。
雪弥入住的第一个早上,便懒洋洋地说:“老姜说得对,什么楚海、海雪、玄诺、玄海的都是假的,5P才是真的。”
今天晚上,海佑和雪弥出去买宵夜,楚莱缩在窗户边那张单人沙发床上听歌。
容诺拍完夜戏回来的时候,已经深夜十一点。一身灰尘扑扑,回到酒店房间后,径直进浴室洗澡。
洗完澡吹干了头发出来,他倒在床上,蒙上被子,一声不响就睡了。饶玄叫他,他没应,一秒时间睡得死沉。十七岁,正是长身体爱睡觉的年纪。每天睡眠不足,抠出点能睡觉的时间,恨不得睡得天昏地暗。饶玄便不再吵他,让楚莱行动的时候也小声点。
海佑和雪弥买完夜宵回来,带了容诺的份。饶玄又去叫了两声容诺:“夜宵吃吗?”
容诺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不吃。”
雪弥咬着根鸡爪过来说:“有你最爱吃的五香牛rou啊,不来吃吗?”
容诺说:“不吃,滚。”
“小兔崽子,睡个觉也这么大脾气。”雪弥隔着被子踢了他一脚,咬着鸡爪走了。
房间里三张床,两张双人床,一张单人沙发床。从出道开始就势要一人孤立全团的楚莱,当仁不让占了那沙发床,夜晚睡得大大咧咧。海佑跟雪弥互相抢被子,饶玄和容诺睡一张。以前跟容诺睡一起,容诺睡着睡着不是缠上来又搂又抱,就是抢被子踢人。今晚奇怪,安静得很,靠墙侧躺,一动不动。
到半夜,一声声咳嗽吵醒饶玄,饶玄辨别出发出这个声音的人是容诺,伸出一只手,手背碰了碰容诺的额头。容诺的额头,烫得他手背发热。
“你发烧了?”饶玄打开床头灯,掀开被子,看容诺的状态。
容诺缩着身子咳嗽,滚烫的红从脸到脖子直入后背。
“这……这怎么办?”饶玄手足无措起来,“你等等,我让小芹送药过来。”
饶玄打助理电话,铃声响了很久,对方都没接,估计是睡死了。
“她不接,她住哪里?”饶玄问起生着病的容诺。
容诺哑着嗓子说:“我不知道。”
饶玄不知怎么办,额头直冒汗。他从来没有应对感冒发烧的经验,这一下彻底把他难倒。
“你等等,我出去给你买药。”他走下床,准备换衣服穿鞋子。
容诺抓住他的袖子说:“不用了,现在外面的店都关了,你也买不到。”
“那要怎么办?”
楚莱被吵醒,乱着一头红发,挠着胳膊过来问:“怎么回事?”
饶玄说:“他发烧了,这里没药,助理可能睡得沉,打电话叫不醒她。”
楚莱说:“哥,你先倒杯水给他喝。”
饶玄听他的话,去倒来一杯水,给容诺喝。容诺喉咙干得像要冒烟一样,咽了咽唾沫,半仰起身子,一口把水喝下去大半。喝完便又躺下,双眼合闭上,脑子开始晕晕昏昏。
楚莱去浴室,沾shi一条毛巾,叠成四方形,走出来,把毛巾敷在容诺额头上。又去把自己的被子搬过来,盖到容诺身上那床被子上,盖足两层厚。
“让他闷闷汗,明天就能好了。”楚莱说。
饶玄对待生死问题尚可,老病问题面前,如同巨婴。此刻深觉楚莱是熠熠生辉的救世主。
“这个天气也不冷,他怎么会突然发烧?”饶玄疑问。
“他今晚……不对,是昨晚了。他昨晚不是拍那个躺地上被救的戏吗?”楚莱说,“这地方晚上就很冷,他那身戏服又很薄,在地上躺那么久,肯定就着凉了。”
容诺又咳嗽了几声,楚莱拿起他额头上的毛巾,去换了一遍水,回来又给他的敷上。
饶玄指着毛巾问:“这个得换几遍水?”
楚莱:“烫了就换,换到情况好转为止。”
“那还挺简单的。你明天还得拍戏,先去睡吧。我来就行。”饶玄自信满满地接过这项重活。
楚莱看了眼饶玄,有点不放心:“还是我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