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溜溜跑了:“邢助晚安!”
邢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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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冬日的第一抹朝霞穿透云层落在大地上,照着住院楼下大片欣欣向荣的仙人掌。
“好...恐怖啊。”唐垚趴在窗前感叹,“这医院老板审美有问题吧?”
邢文靠在病床上,不想说那是他的审美...
原来的喷水池有大半个Cao场那么大,一夜悄无声息推平了以后,仙人掌密密麻麻种得简直像伊藤润二的猎奇漫画。
邢文摆弄着床上桌上的几张纸,这两天他靠着没受伤的左手,画了点儿凶杀案发当晚的细节。
“我看看...”唐垚在床边坐下接过画,“太厉害了,你真拿左手画的?”
“嗯。”邢文昨晚没睡好,有点儿疲惫地应了声,“描我好半天呢。”
纸上画的是,疑似用于装尸体的巨型蛇皮袋,两位已经基本确定身份的犯罪嫌疑人,以及他们最后乘上的那辆白面包。
“这些证据够用吗?”唐垚问。
“至少够把尸体找出来了。”邢文仔细看了看,“我那天喝太醉了,证言成立的概率很小,先试试从尸体以及面包车上着手。”
唐垚拿着画纸点了点头,突然好奇:“其实你记性为什么这么逆天的好啊?”
“我哪儿知道。”邢文眯了眯眼,头转向窗外:“其实说不上记性好,我可能是眼睛和大脑配合得比较好。”
“没听明白。”唐垚一脸懵。
“简单来说,人的记忆有很多种...”邢文已经很久没尝试过跟人解释了,“一般人想要记住什么,大都是通过理解,即建立记忆对象与自身之间的联系。眼睛接收信息,理解或建立联系,直到记在脑子里。”
邢文头转回来,看了眼唐垚:“我可能是跳过了中间那个环节...当然耳朵也有类似的功能,上学的时候有的人课文读两遍就背过了,那种我就完全不行。”
唐垚听完,愣了好半晌笑笑:“刚我突然觉得啊...你跟姨妈姨丈有点儿像。”
“狗屁。”邢文不大高兴。
自从拒绝了老爸老妈的出国邀请后,俩夫妇就再也没管过他了。
其实换以前,这种邀请邢文是有大概率会考虑答应的。
就像老爸老妈说的那样,能找份不错的工作,想玩摄影也可以继续玩。
然而他现在舍不得离开了。
邢文想起昨晚没亲成的事儿就有点儿郁闷,毕竟那种能促使人顺势而为的情况不可多得。
“唐垚,”邢文冷不丁开口,“你谈过恋爱没?”
“你说呢。”唐垚听见就得意,“你唐弟我正直青春年少,不谈恋爱到你这岁数了...只能喜欢老板。”
“……”邢文没否认,道:“我可从没听你提过对象。”
“换太快了。”唐垚摆手,“今天跟你提了,明天就变前任了。”
邢文看着他,像在琢磨他到底可不可靠。
“这样,从感情持久发展的角度出发...”邢文清咳了两声,“一般...初吻怎么整比较...永世难忘啊。”
“您初吻还在啊?!!”唐垚差点儿把整层楼掀了。
“不准嚷。”邢文炸了,“你给我好好想,我赌五毛钱对方初吻也在。”
就冲穆琛那副清心寡欲只想敛财的模样,估计肯定没找过对象...吧。
“感情持久发展是...多持久啊?”唐垚问。
“你觉得呢。”邢文抬眼。
“结婚啊???”唐垚原地弹了起来。
邢文默认了,将桌上纸全部塞给他:“给你三天时间帮我想个不馊的主意。这些拿去报案,有什么情况马上联系我。”
“真可怕。”唐垚接过纸,“这还没步入婚姻的殿堂呢,你俩讲话的口气就越来越像了。”
邢文想起穆琛昨晚那个“全部铲平”的样子,说:“我才没他那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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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垚将纸拿去报案以后,邢文就一直没等到什么消息。
日子翻过去将近一周,邢文身上的伤已经明显好了不少,按主刀医生的说法是,再观察两周就能出院。
这几天穆琛就来看过他一次,这回规规矩矩抱了果篮来,但人看上去挺忙,拿笔记本在病房里开会。
俩人最有意义的互动可能就是,穆琛边开会训人,边给他削了个奇丑无比的苹果。
除此之外没怎么说话,临走前估计是想摸一次邢文脑袋,穆琛伸了手,但碰着之前又停下了。
邢文头上伤还没好全,得小心对待。
穆琛走了以后病房彻底空了,邢文百无聊赖躺了好几天,就在忍不住要电话问问唐垚的时候,病房门被敲响了。
“邢先生。”护士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邢文有点儿奇怪,医生护士们平时换药量体温都是敲过门以后直接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