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大多时候的行径的确与梁上君子相差无几。
但是,他也并不在意,挑了挑眉,若无其事地在解无移对面坐下,低头给自己斟了杯茶,这才抬头道:“的确相像,不过,还是略有不同的。”
解无移看着他,等着听他为自己辩驳。
水镜端起茶盏,勾唇一笑道:“我比他们身手好。”
解无移无言以对,作为一个两次交手都未占上风的人,此话他自认无法反驳。
他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垂眸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将那雏鸟放在案上,道:“这是何意?”
水镜不以为然道:“还能是何意?送你的呗。”
解无移道:“为何?”
水镜无所谓道:“这有什么为何?想送便送了,你若不要,我便送给别人去。”
“哦,”解无移垂眸看了看那只雏鸟,片刻后抬眸道,“那我不要。”
水镜未曾料到他竟会一口回绝,诧异道:“为何?”
解无移以牙还牙道:“这有什么为何?不想要便不要了,反正又不是专门送我的,你送别人便是。”
“嘿?”水镜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人还真是锱铢必较睚眦必报哈?”
解无移不置可否地看着他。
水镜戳了戳那雏鸟的脑袋,道:“你知道你拒绝的是什么吗?”
解无移垂眸,好整以暇地端起杯盏抿了口茶,放下茶杯抬眼道:“海东青?”
谜底揭开得猝不及防,水镜眨了眨眼,看向那雏鸟,不敢置信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解无移似乎有些想笑,虽是压住了勾起的嘴角,却没能忍住眼中溢出的笑意,不答反问道:“你可认得国师?”
水镜突然有种被出卖的感觉,眯了眯眼:“是他告诉你的?”
解无移摇了摇头:“那倒没有。”
水镜皱眉道:“那你为何知道?”
解无移深吸了口气,道:“昨夜回宫后,国师问了我三个问题。”
水镜挑了挑眉,静待下文。
解无移道:“他先是问我,近来可有人找过我,我说很多,他又问,那可有人送我东西,我说没有。”
水镜有预感重点一定在第三个问题,忙追问道:“然后呢?”
解无移道:“最后他问我,可知海东青与乌鸡有何区别。”
“……”水镜无言以对,心说释酒看来是已经闲得发慌了。
然而解无移还未说完,他轻笑了一声,略带了几分自嘲道:“我原以为国师突然问我这三个问题必有其深意,回到寝殿后,我想了一夜。”
“我想,第一个问题是在问我近来可有人找我托我办事,提醒我莫要徇情枉法,营私舞弊。第二个问题问我可有人送礼,是在提醒我莫要见财起意,收受贿赂。第三个问题最简单也最难,海东青与乌鸡天悬地隔,二者的区别又何须特意寻找?所以,我想了许久才勉强揣测出一个可能,国师是在隐晦地告诉我——家禽安知神鹰之志哉。”
水镜愣怔片刻,继而紧抿双唇闷声狂笑,笑得整个身子都跟着颤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抚掌道:“妙,妙哉,妙极,妙不可言!”
解无移也跟着低头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无奈摇头道:“我原本真当它是只乌鸡,你却问我可知自己拒绝的是什么,我这才忽然想起国师的问题,大胆猜了个海东青,待你确认之后,我才如梦初醒,原来国师那三个问题竟然当真只是随口一问。”
水镜前两次见到解无移时,他都是刚刚被父皇训斥过,一次是为了变法之事,另一次则是为了桑国求援。
那时,解无移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凝重,眉宇间满是忧色,叫人觉得凛不可犯,难以接近。
而此时,他垂眸轻笑,面上还因自己曲解了国师的意思而露出了几分难见的羞赧,不再如前两次那般滴水不漏,而是多了几分少年应有的青涩稚拙,倒叫整个人都明亮鲜活了起来。
水镜终于笑够了,喘了口气道:“回去之后我定会帮你告诫他,往后莫要乱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解无移摇了摇头道:“怪不得国师,是我太多心。”
水镜心想:的确是挺多心的。但又转念一想,哪国太子不是如此呢?就连允和允荣那两个七八岁的孩子心眼都不在少数,更何况解无移这个年岁。
他不欲继续深究这个问题,看了看那雏鸟,抬头问道:“你可想知道它是哪来的?”
解无移想了想,猜测道:“白赫?”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宝藏天使锦鲤,璃茉茉,林阿缺,巨帅Q区,简完治,琦蘑菇君,梦想朴实做咸鱼,醉里挑灯看剑,长青,花非花,西海水妖的营养ye和霸王票^▽^
第120章 借坡下驴遇陡崖
水镜摇了摇头, 也不吊他胃口,将在大銮宫中所见所闻娓娓道来。
听完后,解无移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来, 大銮那纸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