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撇嘴,改道往释酒那处行去。
这一回,他没再玩熄灯吓人的把戏,确认了释酒殿中再无旁人,便中规中矩地走到门边抬手敲了敲,敲完之后,也未等释酒回应,他便直接推门而入,还顺手关上了门。
释酒坐在案边,手里捏着半块糕点,本还在想怎会有人不请自入,抬头看见来人是水镜,便也不再意外,嚼了嚼口中糕点,咽下后淡漠道:“你又来了。”
水镜但笑不语。
呵,这次舍得给我多加了一个“又”字,真有长进。
释酒见他笑得诡异,不明所以道:“有事?”
水镜也不寒暄,开门见山道:“你们太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
9点还有一更~
第117章 狼藉海滩闻呜咽
释酒道:“出宫了。”
水镜继续问道:“去哪了?”
释酒想了想, 似乎也并不确定,模棱两可道:“海边?”
“哦。”水镜点点头,抬手挥了挥示意告辞。
没等他拉开门, 便听释酒道:“等等。”
水镜回头看着他, 抬眉表示疑问。
释酒道:“你寻他作甚?”
水镜神秘一笑:“送他个宝贝。”
释酒满脸不信:“你能有什么宝贝?”
水镜得意一笑, 转身走到案边, 把那匣子往他面前一撂,努嘴道:“喏, 自己看。”
释酒狐疑瞥他一眼,将手中那半块糕点放回盘中,拍了拍手,指尖轻轻一勾,挑起了盖子。
雏鸟一见光亮, 立马一边蹦跶一边“叽叽”叫了起来,释酒的手悬在半空, 皱眉看了那雏鸟半晌,抬眸道:“乌鸡?”
水镜看着那雏鸟,不可置信道:“你是不是老眼昏花?这一身如雪白毛,你是从哪看出‘乌’来的?”
释酒冷笑, 反唇相讥道:“你是不是孤陋寡闻?乌鸡之‘乌’乃是指骨色而非毛色, 大多乌鸡都是白毛,你连这都不知?”
“哦,是吗?真是受益匪浅。”
水镜望文生义被嘲讽,却丝毫不以为耻, 脸皮厚如城墙, 强词夺理道:“姑且算是吧,但是即便如此, 就凭这小崽子龙Jing虎猛的样,哪里像鸡了?”
此言一出,水镜自己先是心虚了一下,毕竟他第一眼看见这雏鸟时也曾当它是只小鸡崽儿来着。
释酒不欲与他争辩,懒懒道:“所以它到底是个什么宝贝?”
水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海、东、青。”
释酒果然有些意外,又低头看了看那雏鸟,点头道:“那倒的确算是个宝贝,从白赫寻来的?”
水镜道:“大銮。”
释酒一怔,随即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他道:“它与那檄文可有关联?”
水镜并不意外他会联想至此,如实道:“算是个引子,起因是一场Yin差阳错的后宫斗法。”
释酒点了点头,并未再多问,抬手关上匣子,交还给了水镜。
释酒向来都是如此,分析推测十分准确,但又不会深究细枝末节。
他本就知道大銮那纸檄文里所写的“遗以猛禽戕害皇储”云云不过是个起兵的借口,至于这借口究竟是如何发酵而成,水镜又为何会意外得到这只雏鸟,他并不打算刨根问底。
水镜接过匣子,忽听释酒问道:“你这一路上,对兰兆之变可有耳闻?”
“兰兆?”
水镜不明就里,他从大銮过来这一路都极少路过城池,就连官道也未走几条,并未听到任何传闻,奇怪道:“兰兆出了何事?”
释酒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乌兰部首领通敌叛国未遂,事发之后畏罪潜逃,如今下落不明。”
“乌兰部首领?”水镜略微回忆了一番,“乌兰拓的儿子,乌兰达?”
释酒点了点头:“听说他为了与图兆首领图克巴安争国主之位,调集大批人马,并与大銮暗中勾结,欲借大銮之力将图兆部一举吞并。”
水镜在案边坐下,放下手中匣子,在脑中将关于乌兰达的印象都回忆了一番,皱了皱眉道:“乌兰达看上去不像这么没脑子的人啊?外敌未肃,先挑内乱?而且……既已勾结,为何未遂?难道合大銮与乌兰部之力,都还无法撼动图兆?”
释酒缓缓摇头,道:“据图克巴安所言,是因乌兰达送往大銮谋求合作的密信被哨骑截获,故合意并未达成。”
水镜略一思忖,嗤笑道:“也就是说,他还没和大銮商量好,就先把人马给调集齐了?然后没能搭上大銮,他就抛下准备好的大批人马自己一个人跑了?”
释酒也轻笑一声,道:“我就知道你也不会信。”
水镜不屑道:“自然不信,就算他当真有意向大銮借兵,密信被截之后为何不干脆与图兆一战?反正人马都已调集完毕,举乌兰部之力未必斗不过图兆,他怎会选择直接离开?那不等于让图兆不战而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