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和唐琬口中的坏蛋联系不到一起。
直到一年后,他那个慈爱的父亲和许茹结婚,原本朦胧的、被刻意忽略的猜测变为事实,母亲在去世前近乎歇斯底里的举动也有了妥帖的解释。尖刀刺破真相,懵懂的少年突然什么都懂了。
“那段时间,亲戚们经常说——小孩子又做错了什么。可我总是在想,如果一开始,我没把看到夏维年和许茹在一起这件事告诉我妈,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些事了。”夏璟定定直视前方,无神的视线仿佛落在了另一个空间,他的假设早就被自己冠上确切的答案,便不再祈求有人能抚慰那可有可无的疑惑。
尽管美满的生活或许只是自欺欺人的假象,但比起这支离破碎的真实要好太多。夏璟贪恋七岁以前的人生,父慈母爱,阖家欢乐,但是那么短暂。他憎恨父亲,也厌弃破坏了这份美好的自己,不需要理由,不需要逻辑,然而结果已经发生,没有挽回的余地。
“我知道这种事早晚都会……但是,万一有更好的办法,我妈或许就、或许不会那么早就……我也知道这样很自私,可还是希望,那些快乐的日子能持久一些……”夏璟撸了把刘海,断断续续地梳理着自己的解释,连话也说得颠三倒四,“我错了吗?”
这么做错了吗?还是,这么想错了吗?旁观者清,当事人却无法走出来。与其说这么问是为了寻求答案,不如说,他是在对当年的事发起质问,对当年的自己发出责难。他认定自己下意识的行为破坏了家庭的和睦,而他渴望的生活,代价却是对母亲的欺瞒,仅仅产生这样的念头,就让夏璟感到无地自容。对父亲的憎恨,对母亲的愧疚,以及对自己的懊悔与苛责,他被这些错综复杂的情绪折磨了这么多年,偏执得无药可救,又该去向谁进行忏悔、祈求原谅。
夏璟仰起头,眼睛轻轻一眨,好像在说,看,你都知道了。那副表情,虔诚又无辜。他在等待傅砚的审判,别人都无所谓,唯独这个男人,在向他坦白自己所有的罪行后,依然索求的是完完整整的无罪判决。
傅砚捧起他的脸,一心一意地注视着那双眼睛:“你没有错。”
父亲出轨不是你的错,母亲自杀也不是你的错,至于七岁的你所做的一切,更是没有任何过错。
夏璟闭上眼睛,至少这一刻,他决定暂时原谅自己。
眼看天色已晚,他们也打算离开。出了房间,走廊上空荡荡的,没有其他客人,也不见服务人员。傅砚说刘清池应该在厨房,便领着夏璟朝后院走去。离厨房还有一段距离,就听见热火朝天的炒菜声。傅砚站到窗户边,朝里头望了一眼,不禁笑道:“我还说他厨艺怎么突飞猛进,原来这是请了个外援。”
夏璟被他挡住视线,看不见房里景致,只能好奇地伸长脖子。蒸汽缭绕,云雾腾腾,灶台前面,两个男人凑在一起。高个的是刘清池,矮一些的,看起来很年轻,却是他在掌勺,姿势熟练,技艺Jing湛,一副米其林大厨的架势。刘清池在一旁看得认认真真,也不知道是针对厨艺,还是在看这人。
两人没有打扰,偷偷退了出去。傅砚沉思半晌,突然哂道:“刘清池这是为爱当1了?总不能是那孩子在上面吧。”
夏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只要有心,没什么不可能。”
第40章
回家后不久,两人又厮混到了床上。夏璟熟稔地打开胯,接纳傅砚的入侵,他汗涔涔地躺在对方身下,说着叫人脸红心跳的污言秽语。男人在这方面似乎都天赋异禀,在上床的时候脑子里住着一位文豪,就算位置反转,撩拨的情话也能信手拈来。
夏璟不觉得这些挑逗能让身经百战的傅砚害羞,但对方通红的耳尖在他眼中又着实可爱。或许是情欲高涨所致,傅砚在他身上发了狠,不要命地往那深处挺进,恨不得把囊袋也一并塞进去那般用力,叫嚣着最直白的占有欲,给那销魂之地标记上自己的所有权。夏璟抱住傅砚后背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又被傅砚我再手中虔诚地亲吻掌心。
事后两人躺在床上,挨着脑袋一块儿吞云吐雾。傅砚勾着夏璟的肩,手搁在他胸前,不太老实地动手动脚,随着那漂亮的肌rou线条游弋,不时玩弄一下挺立的ru尖。夏璟任由这人对他为所欲为,捏得狠了痛了,就歪过脖子,对着他胸前,以牙还牙地咬上一口。
这么躺着,餍足又舒适,夏璟想起清明之前,曾接到一个从老家打来的电话。舅舅告知他外婆身体抱恙,老人年纪大了,可能时日无多,让他抽时间回去看看。夏璟与老家亲戚往来并不频繁,似乎是因为当年家里反对母亲与夏维年的婚事,结婚后他们不太归家,唐琬死后,更是几乎断了联系。但毕竟是名义上的亲人,于情于理,他也应当回去探望一番。
他把打算告诉傅砚,只说是因为很久没回家,没提关于外婆的病情。老家不算太远,离这里也不过几个小时车程。傅砚问他要不要自己陪同,脸上始终有些许担忧之色。夏璟扭头,唇轻轻拂过对方侧脸:“我没那么脆弱。”况且又不是回家见家长,自己都不太熟悉的亲戚,带着傅砚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