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都如同鹤立鸡群的主子!
“主子!主子——”
“主子!”
太监的声音有些尖细,音还高,玄湛向来耳力过人,福全唤的第一声他就听到了!
猛然回过头去,看见人群中奋力朝他奔来的福全,他还没来得及欣喜,瞳孔就猛然一缩!福全的身边没有那道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
他千叮咛万嘱咐福全,那人身子不适,无论如何也不可离开他左右!
他强自压下心中翻涌的不安,不断安慰自己,那人可能是身子有些不适,定是等在何处的
I
福全奋力挤过人群,还未待近到皇帝跟前,胳膊就被一把扯住,“恸儿人呢!?”
福全明显急得不比皇帝轻,一开口,差点没哭出来,“云主子走了!”
“走了!?”听到这话,玄湛眼前一黑,怒喝,“城门紧闭!他如何能走!?他怎么走的
!?”
他将他禁锢在宫中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初次承幸之后他独自出宫,之后他再未有过试图离开的意图,此次带他出宫来,只是想着顺道带他出宫来散散心,未尝多想他竟然是存了要离开的心思——
他以为经过这些日子,就算那人儿仍对他们之间有心结,可是总会随着日子的推移慢慢放下的。
这些日子,他对他的抵触在渐渐减弱,他感受得到,那些不是假的,可是没想到……
果然……是他的奢望吗?
福全看见皇帝陛下这般大怒于色,吓得话都说不圆泛,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不、不是
看见他摇头,玄湛一口气憋在了胸臆之中,怒目而视,却半个字都问不出口,他怕彳导至|]的回答不是他想要的。
即便是无所畏惧的皇帝,也会有怕的时候。
那让他求而不得的人儿,耗尽了他作为一介凡人所有的情感。
即使是面对整个天下,都没有过这样的畏惧和害怕失去。
福全急得连比带划,“云主子……云主子他让奴、奴才在这里等……他说去去就回来,可是这都快、快半个时辰了……”
“……什么?”
指着云恸离开的方向,福全急道,“云主子……云主子就是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玄湛向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是一条小巷,位置有些偏,像是通往府邸偏门后门之处的窄巷。一般这种窄巷都是死巷子,只有一处出口,进去之后想要出来只有原路折返。
这是……府衙的后巷?
他怔怔的看着那堵院墙,眼底有淡淡希翼的薄光在流转,脸上的神色似喜似悲,他……他不是离开?
“云主子让奴才在此处等候,说如若是找到陛下,就在那处牌坊下等他,可是云主子都已经走了快半个时辰还没回来,奴才久候不到云主子,又不敢乱走……”
玄湛将腰间的一块令牌扯下丢给福全,“你去城门处接应暗卫,朕去寻世子。”
“主子……”
福全捧着那块黑檀木令牌,看着那已经跑远的皇帝陛下,傻了傻眼,身为长侍帝王身侧的奴才,很快缓过神来,捧着令牌奔城门而去。
玄湛刚进窄巷,不远处的墙头就掠出一人来。
来人身影单薄修长,手持一长棍状的物事。
掠过墙头的人看见巷口的人影,身形一顿,并未出声,轻巧落地之后隐在墙体的暗处,再无动作0
“恸儿!”玄湛唤了一声。
“……陛下。”
听见那声恸儿,隐在Yin影暗处的人儿低低的应了一声,缓步走出来。
玄湛听到他应,再无迟疑,疾步走上去。
“您怎么……到此处来了?”
“福全说你进了这条小巷,半个时辰都没有出来,我……”身旁的人儿呼吸沉重得有些不
对,
“恸儿?你怎么了?”
“辨——”一声金石相击的声响骤响,身边的人脚步一跄踉,栽倒而下。“恸儿——”玄湛抬手一揽,险险将委顿滑下的人接住。
“恸儿!?你怎么了?!”
漫过眼前的黑雾似乎从来没有这般黑过,身子也从未这般沉过,掌心的力一点一点流散,手中的枪颓然滑落,他调集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抓紧,但是却怎么都抓不住。
“恸儿——”
耳畔的嘶吼和呐喊那般急,却又为何感觉离得那般的远?
是太累了吗?
他独自撑了这么多年,身为云家仅存的血脉,从知道如何写自己的姓氏的那一日起,他从不敢松懈一刻,也从未有过松懈的念头,因为他是云家人,是战神云王的后代,他肩扛着整个云家甚至整个大胤的责任。
即便是被同为男子的皇帝压在身下,他也始终记得,他是云家的人,这个姓氏是他的责任,也是禁锢他的牢笼。
从未觉得累,也不敢觉得累,现在终于是撑到无法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