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去采石场必定会被应离舟安排的人欺凌,想来能收集痛苦值,他丝毫没有反抗,仍由两个侍卫将他拖到了采石矿上。
刚到矿上,扑面而来的尘埃糊了满脸,他的长睫上沾满灰尘,睁开雾蒙蒙的眼,眼前是百十个壮汉半裸着上身,肩膀被挑石担子压出血痕,每个人身上汗水涔涔,谁也不例外。
侍卫嘲讽:“我说废王殿下,您都到这儿了,就别再跟咱哥俩装死。”
说话间,一旁督察的监工走了过来,只见他短粗的两腿着实迈不快步子,步履蹒跚的走到三人面前,瞥了眼两个侍卫,便挑弄着指甲里的灰尘道:“二位带他来这作甚?”
侍卫笑道:“嗨!当今王上方才下令,让他来此做工。王上特吩咐尔等,除了他的那张脸,其余地方随尔等仔细。”
监工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随手擦了把脸上的汗,随即手上便沾上了黑色的污垢,他伸出那只手捏住了间云涯的脸颊,瞧着他半死不活的模样嫌弃道:“成!咱家这儿啊……”他油腻的一笑道,“仔细着呢。”
三人相视一笑,片刻俩个侍卫离去,间云涯瘦弱的双腿支撑不住,一时倒在地上,身子歪在一块巨石上。监工二话不说,便对着间云涯头顶浇下一桶凉水。
“让你来这儿,是让你装死的么!?”监工厉声骂道,“您现如今可不是什么王上陛下,少拿着以前的作风应付咱家,咱家这儿最恨你这种懒坯子。”
“赶紧爬起来干活!”他照着间云涯的小腿踹了一脚,这一脚踹在小腿骨上,着实让间云涯吃痛的眉头一皱。监工恶狠狠的指着间云涯身后的巨石道,“这石块三日内要运走,你且在这三日内将他敲碎,再用扁担将碎石运走,三日后若还在这儿,你仔细你的皮rou!”
间云涯打量起那块巨石,倏然缓缓抬起头看向监工,一记眼刀剜在监工身上。监工当场恼道:“嗬!你瞪什么瞪?”话音未落,监工抽出腰间皮鞭,鞭风抽的嗖嗖作响,当下抽破了间云涯的衣服,血水从破烂的衣裳里渗出,他微微蹙起眉,监工见之猖狂讥笑,“狗奴才,还不快点儿干活!”
说着,又是一鞭子抽在间云涯身上。
“你说孤什么?”间云涯一动不动的问道,那带着冷意的声音带着Yin沉的压迫感。
监工的手微微滞住,扫视了一眼间云涯后,又是一鞭子,这一鞭子使了他十足的气力,抽的格外狠辣,他干笑道:“我说狗奴才,你当真是瞧不清自个的身份地位,自古成王败寇,你如今不过是我们王上的俘虏,这个国的罪人。我能叫你一声奴才,是抬举你!”
鞭子抽的间云涯皮开rou绽,鲜血不断溢出,背后也冒出了冷汗,间云涯手里抓起一块碎石,他心中怒问系统:打这监工,算违反法则么?
系统:主角外的一般角色,只要不偏离主线,你可以对其任意发挥。
“好!”间云涯嘴角噙着一丝笑,旋即他用力掷出石块,不偏不倚的砸在了监工的脑袋上。
监工一摸脑门,眼见殷红的鲜血,当下脸上皮rou抽搐,随即一声大喊:“你找死!!!”
这一声叫喊引来了采石矿上的工匠,监工挥舞着皮鞭,颐指气使的喧闹着:“给我打他,狠狠地打!”眼见着一人的拳头要落在间云涯的脸上,他又急忙喊道,“别打他的脸,其余地方随便打!谁打的最用力,今晚我给他加餐!”
早已饥肠辘辘的工匠听了这话,顿时气血上头,拳打脚踢之下全然不顾间云涯的死活。
间云涯被打的再度吐血,他两眼昏花之际,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恭喜声:恭喜你,痛苦值加一。
“噗……”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系统关切道:“间云涯,你挺住啊!你如果现在死了,我会安排你自动重生,再次经历这些可不好受。”
“你别说话,我方才是被……被你气的。”
想他间云涯辛辛苦苦受了这么多拳脚,痛苦值只增加了寥寥一个,当真是气急攻心,心尖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间云涯两眼一黑,当下昏了过去。
监工让众人收住了手,他上前一探鼻息,好在还有气,他那颗浮躁的心随着间云涯昏迷镇定了不少。监工怏怏地派人将间云涯拖到一旁驻扎的草棚里,又窃窃的派了个工匠去通报御前侍卫。
这头一遭来采石矿的监工,仗着家里有些权势素来霸道,这宫中除了忌惮应离舟,还从未怕过谁。他自负自己不会被应离舟责罚,甚至还琢磨着能讨到好处。
间云涯昏睡到日落时分,他是被监工一脚踹醒的。他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眼里映出一张狰狞的面孔,那嘴依旧不干净的骂道:“狗奴才,还要不要吃饭!”
间云涯之前吐了好一番的血,胃里酸胀的很,因应离舟的毒他的喉咙里仍旧隐隐作痛。再瞧他的脸色,异于寻常的酣红,好似喝了几斤烈酒般。
监工瞧着他不对劲,但嘴上仍不饶他:“装死!”说着又泼下一盆冷水,冷水浸入伤口,刺痛感席卷而来,铺天盖地让这寸寸缕缕无处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