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昨夜梦中许多片段再一次走马观花般从脑中闪过,里面场景总是不清晰,只隐约记得后来似乎下了一场很大的雨。
习谷曾与自己说过,星如最擅长造梦之术,这个小妖怪昨天晚上多半是又不老实了,今天早上或许不该那么容易放过他,该让他去太玄池再捞一回珠子才是。
风渊站在忘忧宫前,看着远处映着朝霞的千桃园,莫名轻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细细的柔情。
星如从忘忧宫中出来的消息很快就在天界上传开了,八卦的仙君们聚在一起,开始探究这一段三角虐恋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的,现在人都睡进风渊上神的忘忧宫了,他们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不是说风渊上神欠了习谷仙君一桩情债的吗?最后怎么让这位小仙君给捷足先登了,仙君们立刻成群结队跑到千桃园中,要看一看这个星如仙君究竟是何方神圣。
然看完了以后,众位仙君又觉得有些失望,这小仙君长得虽然也不错,却不是他们脑补中那种祸国妖姬的形象,风渊上神是看中他什么,难不成是这位星如仙君给上神用了药,这就很刺激了,不知道习谷仙君在知道这个消息时作何感想。
天界八卦资源匮乏了这么长的时间,这回也该热闹一下了。
梦枢上神听闻到这桩八卦的时候,吓得差点失足掉进了天河里,他连忙跑到紫微宫来,一找到风渊就问他:“昨天晚上你让人在忘忧宫留宿了?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被那个秃毛的小仙君给暗算了?”
风渊坐在树下看书,听着梦枢这一连串问题连个反应都没有,眼睛始终落在手中书卷上。
梦枢心里骂了自己一声皇帝不急太监急,他在风渊的肩膀上推了下,“要不你跟习谷解释一下?”
风渊将手中书卷翻过一页,也没抬头,淡淡问道:“与他解释什么?”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风渊确实不需要与习谷解释什么,只是来日他们二人若是生出情意,这件事或许会成为彼此心上的一块疙瘩,按卦象来看,风渊的情路本就不太好走,他如今这般,恐怕仅剩下的那点缘分总有一天能让他自己给全祸祸没了。
不过他若是能一直这般不识情爱,倒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虽不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梦枢还是不由得有些迁怒于那位小仙君。
他追问:“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风渊认真将梦枢的问题想了想,撩开眼皮,慢悠悠地说道:“老汉推车?观音坐莲?老树盘根?”
一时间,梦枢嘴巴张得快塞下一只拳头,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风渊,好像在看一个从不曾见过的怪物。
风渊垂眸,不再言语,一片迷毂树的叶子从枝上飘下,他抬起头,竟瞧见高高的枝干上落着一个还没有做完鸟窝,他不知想到什么,看起来心情还挺不错。
梦枢莫名想到了餍足这个词,瞬间把自己雷得一颤。
星如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梦枢上神心中的头号关注对象,他昨夜一宿没睡,早上回到千桃园不久后又有不少仙君前来问长问短,好不容易应付完这些仙君,他便在千桃园中随便找了地儿就倒下了,这一觉睡得安稳,梦里什么也没有。
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未完全暗下,他靠着身后的树干,静下心来仔细思量昨天晚上风渊在忘忧宫中说的那番话究竟是出于他的本心,还是就想专门气自己一气,可想来想去,觉着还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既是这样,那这位风渊上神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下,甘心变回他梦中的自己,在九幽境中抱了他一下。
星如想了许久也不曾想明白,如今看来就只能顺其自然了,只是不知他到底还要等多久才能等到他。
松舟来时,就看见星如手里拿了一枝桃花,扯着花瓣玩,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从前他对星如与司泉上神之间的关系是恨铁不成钢,如今这块铁突然变成风渊上神的锄头,十分牛逼地直接把墙角给挖了,他稍稍有点不能适应。
星如听到叹气声,抬起头,见松舟正面色沉重地看着自己,星如问他:“怎么了?”
松舟又叹一声,在星如旁边坐下来,犹豫着对星如道:“风渊上神本就是个冷情的神仙,即便是习谷仙君在他面前也很少能讨得一个笑脸,你昨夜虽然能留宿在忘忧宫中,但是在上神心中是个什么地位犹不好说,对了,你与我说说你昨天晚上你是怎么哄得上神他把你留在忘忧宫的?”
星如:“……”
不知道在忘忧宫中守夜站了整整一个晚上,是不是在上神心中的地位真的比他的爱徒习谷仙君高出一些?
他也叹气,问松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松舟摇摇手,说:“嘿,误会什么呀,现在全天界都知道了你在忘忧宫中睡了一晚,你知道上一个晚上偷进忘忧宫的仙君怎么样了吗?被上神直接丢进太玄池里了,定了身让他在池中泡了三天三夜,还邀请天界众仙君去参观,以儆效尤,那位仙君回去后两百年多年没敢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