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麓,轻描淡写道:“这世上,能炼制出傀儡心灯之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我会将此事,禀告给宗门,天冗城之外,由宗门去安排,倒是这天冗城,只怕是要烦劳洪家主,再亲自走一趟了。”
洪麓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只能暂且现行如此了,但那位炼器师,脾气性格极为古怪,轻易不会出来与人见面,我在他面前,也没什么面子,不能确定他是否会理会我。”
墨沧澜道:“总要先试试再说。”
洪麓虽说叫着寒江一起过来,但与墨沧澜言简意赅地说了几句之后,便径直回去,在山门口遇上了匆匆赶来的寒江。
寒江望着面色抑郁的洪麓,道:“究竟出什么事了?我问洪图,他只说你叫我过来,怎地这么快就走了?”
洪麓道:“才方从天冗城回来,便又要再去天冗城一趟了,傀儡金丢了,伴生的驱邪石也被夺了去,若是那位炼器师再接了冯长道的委托,恐怕整个南陵郡,都岌岌可危了。”
寒江:“……”
定了定神,寒江道:“只你我去,怕是不成,我先让人去探探口风,看那炼器师究竟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再带着厚礼,登门拜访。”
洪麓望着寒江那双温润的眼眸,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原本还慌乱不堪的心跳,逐渐静了下来。
晚风萧萧瑟瑟,时不时发来乌夜枭的啼鸣。
洪麓望着背对着夕阳的寒江,道:“若是傀儡心灯现世,三界大门破碎,鬼族魔族,重现人间,天地再次回归三千年前的活地狱……”
“那又如何?”寒江拉过了洪麓垂在腿侧的手,温言缓语道:“届时,不过是你我并肩而战,共同御敌,同生共死罢了。”
洪麓渐渐沉了心,反手握着那双冰凉的手,笑了一下,说:“你一个鬼修,竟是要说和我同生共死,你这未免太占便宜了吧。不过,说来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好害怕的?”
最多,不过是双双殒命,死无全尸罢了。
总没有他与寒江生死相隔、这么多年避而不见,成为怨侣来的更可怕。
………………
驱邪石一事,不容耽搁,墨沧澜当天便让影七将消息传给归元神宗主宗,禀明此事,让那边私下联系各位挂名在道宗的炼器师,但凡有人拿着傀儡金前去,便立刻扣下。
具体事项,墨沧澜自书一封,将来龙去脉写了个清楚明白,至于归元神宗那边是否看重此事,又如何解决,便不是墨沧澜能管得了的。
倒是千机阁那边,墨沧澜直接找上宋长离。
“我记得,北帝王府的顾世子,和千机阁关系不错,倒也托了千机阁炼制些法宝,不如便由你去找顾轻尘,说明此事。”墨沧澜道。
宋长离与顾轻尘关系,颇为不一般,顾轻尘此人为人温和,乍一看便是一副偏偏君子的模样作风,但实则他极难接近,若非他看重之人,根本不可能与他接触分毫。
虽说宋长离如今尚未将这位北帝王世子追到手,但显然顾轻尘不厌恶他,否则宋长离哪里有接近他的机会?
千机阁与归元神宗关系并不好,若是让归元神宗前去说辞,只怕效果也颇为一般,倒不如让顾轻尘出面,倒是能让千机阁重视此事。
岂料,这种名正言顺的接触机会,宋长离竟是摆了摆手,道:“要去你去,你与他关系也不差,你去也是一样的。”
墨沧澜挑了挑眉梢,瞅着宋长离,道:“我之前就怀疑,你这放着邙山少主不当,偏要巴巴地跟着我来这偏僻的南陵郡,便是为着躲着顾轻尘,现在看来,应当十有八九就是躲着了。我倒是好奇,你对顾世子,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宋长离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扫了眼满脸高深莫测的墨沧澜,道:“瞧你这话说的,我修为还不如顾世子高,难道还能轻薄了他不成?”
墨沧澜哂笑:“色胆熏心,艺高人胆大,你轻薄了他也说不定。”
“你当谁都是月见微呢,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宋长离马上扯上了月见微,道:“我还想留着条小命,好好做个人呢。”
“顾世子若对你无意,绝不可能让你在他身边纠缠那么久。”墨沧澜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道:“若我当初,对微微无意,也必然不给他拔毛的机会,你与他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能说么?”
宋长离怔愣了一下,露出了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地就这样了,顾轻尘会推演星盘,他曾推演过我与他之间的未来,却是次次都指向大凶……
他是个喜欢清静安稳的人,各家世子,无不是四处游走,或者前去归元神宗求学,而他却从头至尾都不愿离开北帝王府,只闭关修炼,若他推演是真,我又如何舍得,改了他的命轨,扰了他一生的清静?”
墨沧澜倒是见过那推演的命盘,这命盘可信,却也不可尽信,只不过是天道指引罢了。
当初他与月见微一路逃回白雪境,途径北帝王府时,还曾与顾轻尘说过几句命盘的事情,却不料,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