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郡人人都说洪家家主自那事情之后,处处都要和寒家作对,见到寒江这个怨侣,更是一点好看的连色都没有,殊不知,洪麓在最初的几年,总是抓着时间,便要去寒家找寒江,想要问问他为何突然之间,就与自己分道扬镳了,甚至还想过如何挽回两人的感情。
然而,寒江始终避而不见。
他气的是寒江突然上门退婚吗?
其实并不仅仅如此。
洪麓更气得,是寒江什么都不与他多言。
他知道寒江许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难言之隐,他也知道寒假这几年日渐颓败,西院带走的不光是一半的寒家,还有无数秘籍和法宝,这些东西,根本不是用灵石能够衡量的,寒家元气大伤,卢家虎视眈眈,早已想着要分割寒家的地盘了。
可这些事情,为何寒江都从头至尾,不愿告诉他呢?
尤其是,当洪麓得知寒江还在关心着琢磨着三界大门安危的时候,这种愤怒和无奈,堆积到了顶点。
洪麓霍然起身,甩袖离席,朝着门口走去。
旁边的侍女连忙跟上,问道:“家主,这是要去哪儿?可要备车?”
“不需要。”洪麓道:“我去寒家走一趟,讨债!”
侍女:“……”
啊,家主又要去寒家打架了!
………………
洪麓自然是顺利进了寒家大门,他从来不曾被人阻挡在寒家大门之外,哪怕是两人闹掰了之后,寒家从上到下,许是已经受了寒江的示意,无论何时无论何地见到洪麓,都是毕恭毕敬的,比对自家少爷家主还要客气。
只是,洪麓前来寒家,十有八九是见不到寒江的。
多年前便是如此,只是,多年后寒江已经外出走动,见了他也从未避而不见过,想来是想开了不少,但洪麓这次来寒家寻他,不知为何,又见不到那人。
洪麓脸色奇差,盯着那管家,道:“你们二公子,不在家中,这是有几个意思?次次我来寻他,他都不在家,这是故意躲着我,还是我与他就这般没有缘分?”
管家内心在哭泣,他怎会知道洪麓这个时候来他们家寻找寒江。
自前些年那次洪麓在寒家静坐一晚上,都不曾见到寒江之后,洪麓就再也不曾踏入寒家大门哪怕一步,这还是时隔几年之后,洪麓第一次进了寒家的门,可偏偏这次,寒江又不在家。
管家泪奔,无比真心实意地说道:“这次是真的不在家,一大早上的,我家二爷就已经备车出了门。”
“真的出门了?”洪麓不信任地看着管家。
“真的出门了,要不然,老朽我骗未来二nainai做什么?”管家嘴一秃噜,就说出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洪麓先是琢磨着出门做什么,突然一个灵激,瞪着管家那张老脸,道:“什么二nainai?你脑子是不够用了吧,说什么鬼话呢!”
老管家懊悔不已,伸出手来在自己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巴掌,道:“都是老朽的错,一不小心,将洪少爷当成自家二nainai了,洪少爷还请海涵见谅,莫要与脑子都糊涂的老朽计较。”
洪麓哼了一声,这老头还是管他叫少爷,可他做家主也已经有好几年了,想来也的确是脑子不太好用了,便不和这老人家计较什么。
“你家二爷,去什么地方了?”洪麓问道。
老管家说:“这我倒是知道,昨儿晚上不是白火村那处出现了鬼修,屠灭了整个村子么?早上起来,我们家二爷听说了此事,便就让人备了车,亲自朝那边去看看情况,许是已经到了白火村那处了。”
洪麓顿时瞪大眼睛,叫道:“他是闲得没事干了吧?去那个地方做什么鬼事情,他知不知道,白火村是卢家的地盘,卢家最看不惯的,就是他寒江这个人!”
老管家颤巍巍地摸了摸胡子,叹了一口气,道:“江少爷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江少爷说,白火村虽然是观厌城的地盘,但是紧挨着的,就是灵砂镇,他又算了一下方向,总觉得灵砂镇会是下一个遭殃的地方,便说自己放心不下,总要去亲眼看看才肯放下心来,谁都劝不住,我们家主也开了口不准他出门,可他偏要去,家主也无奈,只能允了。”
洪麓:“……”
洪麓表情变了又变,心中五味陈杂,竟是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
片刻之后,洪麓才别过脸,冷声道:“多管闲事,要他狗拿耗子假好心,呸,虚伪!”
说完,洪麓转身就走,甚至连车子都不曾备上,便就御剑飞行,径直朝着白火村的方向飞去了。
灵砂镇是按照周围的灵矿起的名字,光是听这名字,就知道镇子周围有不少好矿,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而且那些好矿,加上灵砂镇,都是属于他们洪家的地盘。
白火村和灵砂镇之间,只有一线之隔,度过一条细长的河,再翻过一座绵长却不高的山,便是灵砂镇了。
洪麓御剑飞行,速度自然要比驾车快得多。
不久之后,洪麓到了白火村门口,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