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自然难得心软,却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一醒过来,便要对他撒脾气,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凤炽脸上挂不住,便站起来,道:“是你自己半夜一直在隔壁屋子里面哭嚎,我以为你怎么了,才碰了你,你……不识好歹。”
凤燃还沉浸在自己被凤炽强硬地收做娈侍的屈辱中不可自拔,抬起头便伤心地盯着他,道:“你若当真这般恨我,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你为什么要这般折辱我?”
“……”凤炽被他吓了一跳,道:“你这是没睡醒吧?我杀了你做什么?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你别乱讲,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别想着诬陷我!”
“我屋子里面,怎么这么多人?”说话间,月见微也醒了过来,他按了按酸胀的脑袋,看了眼周围,发现兰渝、月十都在,竟是连凤炽和凤燃这两个小崽子都在。
兰渝看了他一眼,道:“你和凤燃,方才都中毒了。”
墨沧澜给月见微擦了擦眼泪,道:“大半夜的,突然就开始哇哇大哭,怎么安慰都不行,怎么叫都醒不来,便将人给吵醒了。”
月见微一愣,便意识到自己方才梦到上辈子的那些事情,只怕是被某些东西给勾起来了。
只是,他修为深,根基厚,醒来便能分得清现实和虚幻,倒是很快脱离出来,至于凤燃,许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似真非真似假非假又虚幻又真实的场景,还是自己被欺负惨了的,自然是一时间从那幻觉之中出不来。
凤燃还怔怔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就连旁人喊了他几声都像是没听见似的。
凤炽见他哭红了鼻子,眼睛也肿了,看起来倒是极为可怜,便也想着他方才中毒,就不想与他计较什么,好声好气道:“既然你清醒过来了,那就继续回去睡觉吧。”
凤燃这才慢慢转了转眼珠子,算是回过神来了,突然全身抖了个激灵,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今夕何夕,不知死生。
凤炽道:“你做噩梦了,许是中毒了,方才兰渝师兄给你喂了一颗解毒丹药,你应当是已经无碍了。”
凤燃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是指甲圆润饱满,没有坑洼,在看自己的手臂上,也没有伤口残留的痕迹,当即便笑了几声。
但凤炽总觉得,那笑声听起来,竟是有种颇为心酸的感觉。
凤燃站了起来,晃了晃身子,像是还有些头晕似的。
他站稳了身形,没看凤炽哪怕一眼,便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凤炽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道:“他怎么了?”
月见微想了想,道:“许是见了什么受不了的画面,一时间刺激了脑子,心情不好吧,过段时间,也就好了。”
在酒神那山庄发生的事情,并不如以往偶尔想起前世一样遥远,就像是自己又亲身经历了一遍似的,绕是醒过来,脑子里面也依然残留着那些画面,像是一个人的灵魂被生拉硬扯成了两半。
月见微便猜测到中了毒,入了妄,和兰渝一起做了些推测之后,月见微便将目光锁定在了那颗唯有他与凤燃吃了的妖果树上。
有些妖果是有毒的,但有毒的妖果,绝大多数都是能被妖兽给分辨出来的,但凡有无法分辨的毒素在其中,妖兽一般情况下,也逃不了个死。
但这种入妄的妖果,还当真不曾见过。
月见微顿时没心情睡觉了,跑到外面去采摘那妖果。
墨沧澜见他爬上爬下,便问道:“方才在梦中,都见到了什么,怎地哭得那么惨痛?”
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伤心事,被人给抛弃了、丢下了、不要了似的。
月见微哪里好意思说自己当年做的蠢事,他后来才知道,原来困觉的意思,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也意识到,对于人类而言,决不能轻易将困觉之类的事情,当成随意的事情去做,不然会被人看不起。
“我看见你不要我了,还让我走。”月见微扁了扁嘴巴,颇为委屈地说道:“我做梦,你都在欺负我,肯定是因为先前你与我闹别扭,又不哄我,所以我才会梦到那么不好的事情。”
墨沧澜闻言,便觉得有些好笑,这小崽子惯会往别人身上推卸责任,之前明明是他与自己闹别扭,说什么都不理自己,如今偏要说是他的错。
而且,今晚上的起因,十有八九便是月见微乱吃东西闹出来的,却又非要翻旧账再将错撒在自己身上,当真是——
有些可爱。
墨沧澜知他只是撒娇罢了,便笑了笑道:“是我不好,这几日不曾疼你,倒叫你胡思乱想了。”
月见微老脸一红,手中原本正研究着的妖果也险些掉在地上,他马上扑入墨沧澜怀中,还带着隐隐兴奋道:“沧澜哥哥,你终于发现症结所在了,我还以为,你如此这般冷淡寡性,都改修太上无情道了。”
说实在的,两人虽然日日同榻而眠,但墨沧澜真正与他颠龙倒凤的时候却是不多,往往是月见微性质来了,便死缠着墨沧澜要,墨沧澜才会整治整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