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谎来眼睛都不眨,只凭借着三言两语,就把镇子上那些个淳朴善良的村民给骗主了。
佘无暇对此,嗤之以鼻,表示不屑。
毕竟,那些个村民,也算是他们佘家罩着的。
宋长离住在那户人家中,便与人攀谈起来。
他本意是想打听一下佘家道法方面的事情,倒也不是窥探,而是宋长离本人本就是个喜欢各种稀奇古怪门门道道事情的人,他炼制出来的符箓,并非具是正统的镇魂符什么的,倒还有些招魂符、引鬼符之类的邪符。
虽然不上大雅之堂,还很是违背整个邙山派的炼符原则,但他本人就是喜欢,而且,他也不会用这些符箓来做坏事,就算师父师娘知道了,也终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去了。
宋长离这个少主,做的也是潇洒自在了。
宋长离便看中了萧山佘氏的那御尸术,想着是否能运用到符箓之道上,若是能从尸体口中得到些什么,与尸体的残留魂识交谈,亦或者是利用符箓,让尸身不腐不朽,倒也算是一件妙事。
然而这一问,便就问出问题来了。
宋长离原本脸上还带着淡笑,说起攀谈的内容,便就凝重起来。
“我本想问问佘氏驭鬼的时候,是否用了什么特殊的法器,但我刚一提起萧山佘氏,那户人家的女主人,便就露出了同情之色。”
月见微听到此处,心头猛然一跳,直觉这小子要说出些不该说的事情,本下意识地想要出言阻止,但是不知怎地,又想起了临行之前,那佘夫人的殷殷叮嘱和慈爱之色,又看了眼那被蒙在鼓中的佘无暇,还有略显紧张的佘灵玉,不知怎地,就又闭上了嘴巴。
月见微朝着墨沧澜看了一眼,墨沧澜摇了摇头,意思不言而喻。
佘灵玉却是捏紧了拳头,道:“我们还要赶路,快些离开此处吧。”
佘无暇却是被打断了兴致,不大乐意地说道:“你别废话,我要听那些个镇民,都是如何说我们的,是不是说我们佘家,最为心善,且道法高深莫测,最为厉害!”
“这倒是说了。”宋长离笑了笑,道:“否则,得知佘家被灭了满门,如今整个佘家只剩下家主那一个大活人,只怕是也不会露出那般伤心的表情。”
佘灵玉瞬间瞳孔猛然一缩,死死咬着下唇,瞪着宋长离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佘无暇却先是一愣,然后脸色一沉,皱着眉头瞪着宋长离,极其不满地说道:“你在说什么浑话?我们佘家好好的活在萧山上,昨天晚上我还回了家,见了我大哥大嫂大侄子,还有族中各位叔叔伯伯哥哥姐姐,你这人怎么一张口,就说我家没人了?未免过分了些。”
宋长离露出了一副错愕之色,似是比佘无暇更为不解,道:“佘小友,你竟是连自己都不知道,你们佘家出过什么事情?”
佘无暇觉得莫名其妙,道:“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你这人好生奇怪,做什么要诅咒我家人,我们佘家,招你惹你了?”
月见微蹙了蹙眉头,微微叹了口气,别过了脸去。
宋长离看了眼墨沧澜,又对着佘无暇道:“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这镇子上的百姓,是这么说的。只说是三年之前,佘家被外人入侵,一夜之间满山庄都是死人和血水,就连萧山里面的数千鸦稚,都在佘家徘徊了足足一个月才肯离开。”
佘无暇:“……”
佘无暇茫然地看向旁边的佘灵玉,道:“这种事情,我们家有发生过?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呢?这些个城中百姓,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梦,中了邪,否则,怎可能说出这样荒唐的话来。”
佘灵玉见他不信,马上点头说道:“的确是荒唐的不行,这些话,也不知道是他凭空捏造的,还是那些百姓胡说来吓唬他的,听不得,听不得。”
佘无暇道:“我也觉得听不得,昨日我还和小侄子过了招,要不是他个头矮,定然不会被我一指头按在脑门上,都动弹不得……”
说到此处,佘无暇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然侧过脸来,正对着惊魂未定之色不曾来得及收起的佘灵玉,道:“佘灵玉,我小侄子,已经三年不曾长高了,他的容貌,与三年前一模一样,这又是为什么?”
佘灵玉死死捏着拳头,道:“我怎么会知道,许是营养跟不上吧,你小时候,不也蹿高的很晚?”
佘无暇眸中闪过一抹沉黑,道:“而且,我每日晚上吃饭,都在自己屋中,我大哥为何突然就不许我与你们一起吃饭了?”
佘灵玉想了想,道:“我记得,是因为你当时做了什么错事,惹怒了师父,所以他罚你日后都一个人呆在屋里吃饭。”
“可是,现在想想,你不觉得这惩罚很是荒唐吗?”佘无暇眉头紧锁,越想便越觉得许多事情都不对劲儿,飞快地说道:“我嫂嫂以前,最喜欢做些小糕点,但细细想来,似乎她已经许多年,都不曾做过了。”
“……”
“还有,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