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分开十天半个月心里也长着草一样的惦记,但比起现在来还是差多了。关系一定,天天在身边看着,这隔一晚没看着都觉得心里空得不行。
汤索言做菜的时候陶晓东连花都不收拾了,先放一边,就坐餐桌边盯着汤索言看。
吃完饭才开始收拾今天那束小花,从店里拿了好多空花瓶回来,店里缺小姑娘,没情调,以前花瓶里装的都是假花,后来落灰脏了就都扔了。正好倒出来空瓶给陶晓东装他的扶郎花。
陶晓东边收拾边想,这名字就起得好,浪漫,舒坦。
汤索言昨晚一宿没睡,这天早早就睡了,手隔着睡衣放在陶晓东肚子上。
他是真的太累了,睡得很沉,前几天他一直睡觉轻。
接下来到过完年,他只会越来越忙,医生的职责在这儿,别人都团圆的时候他们得加班。
其实这段时间忙点也挺好,陶晓东还挺希望他忙。唐宁上次那一刀到现在陶晓东想起来都替他疼。他们一直没提过唐宁,没什么好提的,这不是能挂在嘴上聊的事。有些事就只能交给时间。
忙起来就想不起来了。对他们这个年纪的男人来讲,能有时间放肆地思考或是琢磨一段旧恋情,抛开主观愿不愿意,单就时间来说都挺奢侈。
腊月二十八那天,陶晓东自己开车去了趟汤索言爸妈家,送了不少东西。两位老人要留他吃饭,陶晓东说忙。
真忙,一堆事儿。
汤索言从这天开始就得在医院值班了,眼外伤眼急伤患者太多,他回不来。陶晓东要串的门一堆,他自己没爸妈,但兄弟们的爸妈家都落不下,该有的礼不能差。
田毅家他去了好几趟,夏远家他也去了,还有其他几个去外地发展不常回来的兄弟家。有老人的有孩子的,红包和东西都得备上。
田毅爸妈问陶晓东有没有对象呢,什么时候结婚。
陶晓东头一年笑着点头说有。
老人接受不了同性之间的感情,没必要说太多,不过陶晓东这一声“有”,就够让人放心的了。孩子不容易,这么多年带着弟弟,身边连个固定的伴都没有。
田毅妈妈连声说着“好”,让有空带来看看。
年三十儿这天,陶晓东小半天没出屋,哪都没去,陪着陶淮南和迟骋。市区里没有放炮的,零星几个都连不成片。
陶晓东问陶淮南:“今年还放不放花了宝贝儿?”
陶淮南立刻摇头:“我可不放了。”
陶晓东笑了:“怎么啊?”
“我汤哥都忙成什么样了,可不敢放了。”虽然放鞭炮不是就一定会伤着眼睛去医院,但跟汤索言有了这层关系,感觉出门放鞭炮都给医生们添麻烦。
陶晓东哄他说没事儿。
陶淮南是打定了主意不玩那个了,还跟他说:“别撺掇我了,你能不能有点医生家属的自觉,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陶晓东被教育了,也不再问了,躺沙发上眯了个盹儿。
醒的时候下午四点。迟骋在厨房拌馅,陶淮南在他旁边坐着小板凳,说要多多虾米。迟骋摸了个煮熟的虾仁递他嘴前,陶淮南张嘴吃了,小声嘟囔了句“没味儿”。
陶晓东笑了笑,站起来去洗了把脸,跟他俩说:“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啊?”陶淮南朝着他的方向,问他。
陶晓东说:“得去趟汤哥家,过年了。”
“啊,好。”陶淮南点点头。
陶晓东拿了外套出了门。
汤索言已经许多年没在家过过年了。生了个太优秀的儿子,平时忙,别人放假他也忙。从前汤索言爷爷nainai还在的时候他们去那边过年,这几年老人相继都走了,除夕这天也就两个人自己在家过。
汤教授在厨房剁rou馅,声音有点吵,敲门声隔了挺久才被听见。
陶晓东在门口敲了半天了,门开得还挺迟疑,这个时间还觉得是不是谁家串门的亲戚敲错了门。
陶晓东站门口笑着说:“叔叔阿姨过年好!”
白教授开的门,看见是他先是愣了下,随后赶紧把他迎进去。
“老汤,晓东来了!”白教授朝厨房说。
汤教授放下菜刀,招呼他坐。
陶晓东空着手来的,也不是来串门的,就是单纯来过年的。两位给他拿干果水果什么的,陶晓东笑着说:“我真不吃,我来吃饺子的,阿姨真不用招待我。有什么活儿没干吗?您看我能干点什么?我反正做菜手笨,打个下手还行。”
“你那手!你还干什么啊?”白教授也不掐豆角了,坐在陶晓东旁边,问他怎么过来的。
陶晓东说:“我开车来的,今天车不多,都回家了。”
“你手开得了车吗?”汤教授也过来了,把茶台又搬了过来,架势摆起来了,看样子想跟陶晓东喝茶。
“没事儿。”陶晓东帮着收拾,“都快两个月了,现在就是不太吃劲儿,别的正常。”
“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