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门口来过人, 现在敲门声一响陶晓东都没法放心让汤索言一个人去开门, 就怕门一开是哪个陌生人又跟到家里来了。
然而这次门一开, 外面是参加完婚礼西装革履的唐宁。
陶晓东身上穿的汤索言的睡衣, 俩人刚做了一下午, 往他们身上扫一眼都看得出来这两个人是默契又亲密的。神情、姿态, 一看就是对恋人。
唐宁应该是喝了酒,脸和眼睛都有点红。他的眼神在汤索言和后面的陶晓东身上来来回回地换, 他靠在门边的墙上,后脑贴着墙,看着他们俩。
这是他曾经生活了几年的地方,每一处都熟悉。这么看过去, 恍惚间就有点像看着曾经的生活。好的坏的,难受的舒服的,都是他的生活。
陶晓东看了一眼就进去了,离开了门口这块地方。
唐宁的眼神看得出来他很难受,这是陶晓东第一次在唐宁的脸上直观地看到他不加掩饰的难受。这让陶晓东有点看不下去, 遗憾肯定有。
但是物是人非,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你今天……”唐宁开口声音不顺畅, 他清了清喉咙, 才继续问,“今天怎么没去?”
汤索言看了眼坐在餐桌边的陶晓东,回过头挺客气地说了句:“医院有事, 走不开。”
唐宁靠在那儿笑了, 笑得眼睛都向下弯了点, 笑完说:“徐教授……都在呢。”
不等汤索言说话,唐宁又说:“你就是不想跟我见。”
汤索言也没否认,只跟他说:“回去吧。”
唐宁没动,也没说要进来,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闭了几秒眼睛,喝过酒的人说话带着偏重的鼻音:“你们……刚才做.爱了吧。”
陶晓东都被他突然来的这一句吓了一跳,这也太直接了。
汤索言看着唐宁,皱了下眉,冷下声音:“唐宁。”
“你们做了。”唐宁还是笑,半闭着眼:“我不愿意做的事,总有人会跟你做。”
他靠在那儿带着点笑地看过来,眼尾一片都红红的,显得动人又可怜:“人为什么非得做这事啊?为什么要做……”
唐宁吸了吸鼻子,鼻音更重了点:“真快乐吗?像动物一样……像狗一样。”
他是真的喝多了,才会站在前男友的门口讨论这个。
“你应该清楚这么说话不合适。”汤索言看着他,表情是冷淡的。
“它让我太痛苦了……”唐宁再次闭上眼,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太痛苦了。”
“我厌恶它,害怕它,我也怕你。做的时候我连看见你都觉得恶心……”
陶晓东在里面听到的时候拧了下眉。
“做的时候我恶心,不做的时候又在担心下一次,我钻牛角尖,我怎么都不舒坦。”唐宁眨了眨眼,再次闭上的时候眼泪就滑下来了,“要是没有这事多好啊……”
汤索言低着头在手机上点着,他不抬头唐宁反而可以更放松地看着他。看着这个从二十出头就在一起的人,他们一起经历过太多了。这个人多优秀多好没人比他更清楚,所以唐宁恨自己。
“每次你一碰我……你亲我……我都恶心。”唐宁用手背抹了抹脸,声音很低地喃喃道,“要是只有拥抱……就太好了。”
“——唐医生。”
陶晓东的声音突然传过来,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陶晓东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绕过汤索言走到前面来,挡着他。
唐宁睁眼看他,安安静静的,眼睛尽管红,可也很平静。
“你喝多了不清醒,按理说我不应该这时候跟你说硬话,可能你酒醒了自己都觉得不合适。”
陶晓东给他拿了瓶水,拧开了递过去。
“但你说这些实在过了点,我听不下去。”陶晓东看着他喝了口水,继续说,“你们之间的事我从来不问,我尊重你们有过去,我也尊重你。你要是没当着我面说,我听不见那算了,但你这么说他让我听见了,你就是不尊重我了。”
唐宁一口一口慢慢喝着水,也一直看着陶晓东。
“说话别伤人,这么说话你自己不刺得慌?”陶晓东手向后伸攥了下汤索言的手,然后放开继续道,“你一声一声‘恶心’的,听得我受不了,别这么说话。我喜欢、我巴不得,你不喜欢不代表这事儿脏。”
唐宁还是安安静静的,又笑了,几秒之后慢慢抬起手,指了下他身后的汤索言,慢慢道:“你护着的这位,以前是我的。”
陶晓东也笑了下,回头看了一眼,汤索言也在看他,俩人对上视线,陶晓东回过头说:“不管以前是谁的,现在都是我的。”
唐宁又喝了口水,顺着嘴角流下一滴,唐宁抬起手擦了。
“你在前头,我在后头,我处处比不上你,我跟你们都不是一个层面的人。”陶晓东坦诚说道,“我连追都追得虚,说句话我都得琢磨半天合不合适,因为你太强了,你在前头比着,我比不了。”
唐宁这次笑得就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