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喉咙里溢出古怪的哀嚎,他的双手按在自己的脸上,青筋在手臂与脖颈丧跳跃,整个身躯都因疼痛而痉挛。
一颗发黄的牙齿被拽出李国立的口腔,随后消失在半空中,鲜血混合着口水从李国立的口腔里直往外淌,血腥又可怖。
虞舟沉默地看着这一场酷刑,他仔细地观察着李国立的外形和动作,这种程度的伤害远不至于让他失态,但李国立的行为未免太过可疑了。
一颗又一颗牙齿从李国立的口腔中被拔出,当人类的损失终于达成了交易的额度后,那股巨力消失,李国立跌坐在地上,弓着身子大口大口地喘气。
鲜血从他的口腔里止不住地往外流,李国立伸手去抹,却把血ye抹了自己满手满脸,鲜血染红了他脸上那可怖的伤疤,让他形如恶鬼。
虞舟不再看下去了,他沉默地离开了便利店的大门,只是在离开时,动作隐蔽地洒下了道具花粉。
便利店中的李国立若有所觉,他抬头望向玻璃门外,门外果然已经空无一人了,李国立竟因此挤出一个笑,他紧紧抱着自己那劣质的提包,勉强站起了身。
在这一次交易过后,李国立便停留在便利店中,不再四处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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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站的大厅内。
在听了虞舟的叙述后,楚恒皱眉道:“这家伙未免也太可疑了,不如我们……”
虞舟否认:“不急,我已经留下了印记,随时可以干涉。”
楚恒坚持:“这种人留着做什么?迟早要弄出大乱子,能早处理还是尽快。”
“我怀疑他的身份可能是‘父亲’。”虞舟提出了一种楚恒无法忽视的理由,“这也许是一个很关键的信息,我们不能忽视也不能立刻毁灭。”
缪宣问:“那么可以确定这个李国立的大致身份吗?”
“他露出的皮肤粗糙暗沉,但看他的手臂和体态,我认为他应当是重体力劳动者,他的头发很久没有修理清洗了,可是他的衣着却十分整洁,但……”
虞舟一边回忆一边分析:“但他的那身西装是不合身的,而且用料非常劣质,价位大概在五十到两百左右,他身上没有任何装饰,他的提包和皮鞋也是一样的廉价商品,应该是和西装同一个来源。”
“不可能是办公室职员。”楚恒道,“他换了这种打扮有可能是去参加什么重要的场合吗?毕竟衣着价位是符合身份的。”
虞舟摇头:“可能性不大,他没有清洗过就换上了新衣服,如果真的是特意换了衣服参加重要场合,假设他的旅程是短期的,那么他应该会打理好自己,假如他的旅程是长期的,那么他不应该在火车上就换好衣着。”
缪宣一愣:“是伪装吗?他烫伤了脸却不愿意治疗……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虞舟:“除非车上有他认识的人,而且他的真实身份问题很大,对了……他的提包看起来很沉重。”
“难道是流窜罪犯么?”楚恒皱起眉,“或者是正在被通缉的,也有可能是服刑结束的……不,发型不像。”
不论是哪一种猜测,这些选项都非常糟糕,虞舟决定先去采集情报。
预言类道具火柴已经给出了明确的暗示,接下来他们要找的目标就是吕诗丽母子以及嫚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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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诗丽缩在餐饮区的角落里,魂不守舍。
孙媛媛那惨死的尸骸一次次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像是跗骨之俎般冤魂不散。
吕诗丽的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孙媛媛临死前的哀嚎,那凄厉的声音已经不是人声的范畴了,它像是直接从地狱里传出来的,扭曲又惊悚。
“妈妈……”吕小宝在衣服中不舒服地扭动身子,“妈妈……我难受……”
吕诗丽擦了擦眼泪:“小宝是饿了吗?妈妈这就给你泡饼干。”
“妈妈,我喘不过气,我好热……”小男孩哼哼唧唧,“我不要在衣服里了。”
吕诗丽心疼极了,但她还是紧紧地裹住了秋衣:“乖啊,小宝乖……妈妈知道宝宝难受,但是宝宝忍一忍好吗?千万不要把自己露出来,很危险很危险。”
小男孩委委屈屈地应了:“口渴……还想尿尿……”
吕诗丽先是给儿子喂了点糖水,随后又摸出一个空了的矿泉水瓶子:“宝宝,尿在这里面。”
小男孩大约也察觉到了母亲的疲惫,他十分乖巧地照做了,吕诗丽一边给儿子做清洁,一边回想起了她糟糕的人生。
吕诗丽曾经是一个小镇子里的幼儿园教师,她嫁给了当地的相亲对象,他们的家庭重男轻女,每当吕诗丽怀孕的时候就会被带去偷偷检测孩子的性别,只要是女孩就会想办法让她打掉,她因此在五年内流产三次。
在接连失去三个还是胚胎的女儿后,吕诗丽再一次怀孕了,这一次的检测结果也是女孩,当时的吕诗丽Jing神状态非常糟糕,她丢掉了她的工作,又誓死不愿伤害这第四个孩子,前夫因害怕她的Jing神状态而选择与她离婚——这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