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带着小孩的妈妈,接下来大概会很难吧。”
冯钱嵘闻言也心情低落:“是啊,太倒霉了。”
说罢他又想到自己也是朝不保夕,于是更加沮丧。
“走吧,我们进去再说。”见大部分人已经前后走入了玻璃大门,楚恒也顺势道,“先看看这个服务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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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经历了惊魂巴士的乘客来说,服务站中最醒目的当然就是餐饮区了。
服务站的餐饮区有些像是食堂,透明的餐台后站着几个百无聊赖的服务员,它们都非常正规地带着口罩和白色的帽子,挡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在这些服务员的面前则是琳琅满目的餐台,餐台上摆满了诱人的食物——都是rou食。
蜜汁腊rou泛着甜蜜的红光,看一眼就能想象到那软弹的口感;炭火烤鸡在灯光下反射着暖棕色的光晕,这脆皮定是油香酥脆;煎牛排整整齐齐码在配菜上,条理分明的棕色rou质在翠绿色的生菜间格外显眼;炸猪排就是连成一片的金闪闪,油炸的面糊层下是入口即化的嫩rou……
缪宣:“……”
该死,这个鬼蜮怎么有这种技术?!当年、不,未来我们那医院根本就模拟不来!难怪这里的工作餐还包含橘子罐头,感情这个鬼蜮就是重视这方面!
冯钱嵘看直了眼,狗子一般猛咽口水;楚恒也觉得这味道诱人,但是他又莫名其妙地闻到一种及不可察的臭味,这感觉简直就像是对着厕所吃饭,让他不由得表情糟糕;虞舟则叹息一声,摸出一块压缩饼干,打算就着香气下饭。
冯钱嵘下意识问:“啊这……虞先生,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吃这个?”
餐饮区里卖的东西难道不比压缩饼干香吗?
虞舟笑着摇头:“因为压缩饼干比较安全。”
缪宣深感赞同,他也摸出一块压缩饼干,悲伤地撕开了包装袋。
冯钱嵘佩服地看着他们,随后他又看向楚恒,得嘞,这位已经在生啃饼干了,冯钱嵘磨磨蹭蹭良久,最终还是哀哀戚戚地拿出了他的塑料袋,也就在此时,他的动作一顿:“啊!有人过去了!”
走到柜台前的人正是那个被烫伤了脸的初中老师,而他的妻子也陪在他身边,就在他们身后,那对初中小情侣也凑到了柜台前。
几人询问了一番后,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虞舟正想过去示警,却不想男人推搡开自己的妻子,然后吼道:“有问题个屁?老子就是要吃!你管我死活!他吗的滚开!”
虞舟笑了笑,重新坐下。
餐台前的男人对着服务员指手画脚起来,而他对面的服务员则手脚麻利,抽出一个大饭盒,往里面堆了各色rou食,随后端给男人,男人拿到就迫不及待地找了张桌子坐下,自顾自地大快朵颐起来,餐台后的服务员一起看着他,眼神赤裸古怪。
楚恒突然皱眉道:“你们看这个饭盒……”
虞舟一愣:“确定吗?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缪宣也不确定:“我没感到什么,要不然一会儿去试一试?”
三人的默契交流再次让冯钱嵘摸不着头脑。
车上的乘客们大多都集中在餐饮区里,但胆敢上前去吃rou的只有男人一人,就连他的妻子和两个半大孩子都察觉到不对劲,黄凯也在场,按理说他在人群中的号召力是仅次于白玉兰的,但他只是冷漠地看着这个男人进食。
此时白玉兰从厕所的方向走出来,见状立即柳眉倒竖,大步上前:“别吃了!你们——你怎么能在这里吃东西啊!”
这个初中老师根本就不理她,他吃得满嘴流油,脸上是满足的笑容。
白玉兰上前一把掀开男人面前的饭盒,美食当即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男人一愣,抬头朝白玉兰看去。
“我们的三餐只能吃鬼蜮给我们的——其他东西不能吃!”白玉兰厉声道,“三打白骨Jing听过吗?这些东西就是那癞蛤蟆变的!”
“你他吗!少管闲事!”男人猛地站起身,顺手掀了桌子,他对着白玉兰抬起拳头,而他的妻子已经完全吓傻了。
白玉兰立刻后退,手忙脚乱地摸自己的口袋:“你干什么?你敢打人!”
男人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红了,他看着白玉兰慌不择路时脚下踩烂的rou排,状似疯癫地扑上去:“女表子,我杀了你!”
白玉兰终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笔,但她很显然从未直面过战斗,这支圆珠笔竟然因为手抖而又落到了地上。
但就在男人的拳头即将砸到白玉兰的脸上时,一只手捏住了他的手腕,同时巨力袭来,一瞬间就把男人掀翻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冷静一点。”缪宣一脚踩到男人背上,“白女士也是出于好意,你这一拳会杀了她的。”
男人想要反抗,但他这点力气在缪宣脚下就是蜉蝣撼树,他在挣扎时脖颈面庞上青筋鼓噪,更加显得脸上那个烫伤的伤疤可怖,然而这还不算什么,最恐怖的是男人发现他无法反抗,竟然索性放弃防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