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眉,想到张蔚岚的脸色也不怎么好,一眼就能看出他很疲惫,很累。
钟宁想:“这都多长时间了,病还没好利索吗?”
推开包间门,两人一前一后进去,正对门口就是杨涧的脑袋。
杨涧直接站了起来,二话没说先走过去,给了张蔚岚和钟宁一人一个拥抱。
张蔚岚像根倒霉催的木头。
钟宁倒是笑着捶了杨涧一拳:“你小子,怎么又胖了一圈儿?”
“汉堡吃多了,催的。”杨涧乐了,和钟宁一起坐下。
张蔚岚和徐怀点头打了个招呼,也坐了下来。
这是张小圆桌,因为徐怀和杨涧来的早,两个人早已经坐在一起,钟宁只能和张蔚岚挨着坐。
不过挨着坐,或许比脸对脸坐着吃饭强一些。
像钟宁说的,杨涧的确又胖了一圈。当年的小少年禁不住岁月摧残,正在逐渐长成一颗球。
杨涧拍了拍肚子上的赘rou,由于多年不见张蔚岚,便先拿张蔚岚开刀:“张蔚岚你怎么回事?八九年不见个影子,玩人间蒸发?是不是把兄弟们都忘了啊?”
“抱歉。”张蔚岚淡淡地笑起来,“这些年......”
他偷偷瞄了钟宁一眼:“这些年我一直在南方。你也知道,这方面我不太擅长,就别挑我了。”
“是。”徐怀笑了起来,顺手拍了下杨涧的圆肚皮,“你不记得了?张蔚岚以前就这样。”
“还真是。”杨涧说,“他以前就不好和人联络,还真是一点儿也没变。”
杨涧给啤酒倒上,推给张蔚岚:“哥们儿都知道,你就是不善于表达,其实心里都有,对吧。”
张蔚岚还是笑着,没说话。
钟宁盯着杨涧推过来的那杯酒看,心想:“哪是一点儿也没变。明明就是变了。”
——张蔚岚的确是乖僻凉薄,但他从前可不会说“抱歉,我是不擅长,你别挑。”
社会上经年的捶打已经让他变得圆滑,不仅张蔚岚是,钟宁也是。他们都是。
年少的棱角慢慢地被磨掉尖锐,不再硌人,有些东西哪怕还没有变质,但模样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不一样了。都不一样了。
钟宁正胡思乱想,张蔚岚一杯酒已经下去了。杨涧又给他倒了一杯,顺便也给钟宁推来一杯:“我说宁啊,别光看着啊,你也喝啊,来哥几个走一个。”
一轮碰杯,谁都没留杯底儿。杨涧还不过瘾,抻着脖颈朝门缝喊话:“服务员。”
没两秒就进来个小姑娘。
杨涧说:“再来一打啤酒。然后再来瓶红星二锅头。”
“二锅头?”钟宁愣了下,“怎么还喝上二锅头了?”
“馋了呗。”杨涧嘿嘿两声,“在国外喝洋酒都喝吐了......啤酒又胀肚子。”
“对了。”杨涧伸手点点钟宁,“洋酒喝吐了,今年就不去你的酒吧送钱了啊,反正你生意也好。”
“你来当然免费。”钟宁笑着瞪了杨涧一眼,“净扯淡。”
“你开酒吧了?”张蔚岚突然在身边问了一声。
钟宁侧过头回话:“嗯,是,早就开了。徐怀帮我一起,生意还不错。”
“挺好的。”张蔚岚看了眼徐怀,突然有些莫名其妙,他竟然嫉妒得难受。
——这些年徐怀都可以在钟宁身边,他却连个影子都立不住。
钟宁心里有鬼,不想张蔚岚继续问酒吧的事儿,赶紧转话头:“菜都点完了吧?”
“那当然都点上了,先点了几个,不够再加。”杨涧说。
“哎,对了,张蔚岚呢?还没问你呢。”杨涧又说,“瞅你挺带样儿的,这几年混得不错吧?念书那阵儿,就数你脑子最聪明。”
“别挖苦我了。”张蔚岚还是一套标准话,“就是普通上班,没什么。”
“行,谦虚。”杨涧朝张蔚岚比了个大拇指。
服务生推门,酒上来了。
杨涧给白酒打开,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徐怀皱皱鼻子,瞅了眼钟宁,又瞅了眼张蔚岚,朝杨涧说:“要不钟宁就别喝白的了。”
“嗯?怎么?”杨涧问。
徐怀嫌弃地指着钟宁:“你还不知道他?就他那酒量,还有那酒品,喝啤的就够了,再混了酒,今晚还不得横着出去?怎么也不能让他喝醉,代价太大了,要亏死。”
钟宁:“......”
杨涧哈哈大笑,摆摆手说:“行,咱宁少不喝就不喝吧。反正咱四个吃饭,就是图个开心,酒这玩意没讲究。”
钟宁也不知道自己抽了哪根筋,下意识就张嘴了,可能是头顶的灯又亮又白,给张蔚岚那张脸照得格外惨:“你也别喝白的了吧。”
张蔚岚愣得太明显,好像不敢相信这话是钟宁对他说的。
钟宁看不上他这样,扭过脸咧着嘴继续说:“张蔚岚前段时间还在生病呢,小心今晚不拖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