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站在门口等他。见张蔚岚走过来,小欢也要跟着走。
张蔚岚刚洗完手没擦,手指还粘着水。他从碗里捏出一小块扣rou,塞进小欢嘴里。
小欢吃得一本满足,跟着张蔚岚走去大厅。
严卉婉看得有些失神。
不仅仅是小欢,原来张蔚岚也是。
她或许是老眼昏花,父母一辈的千仇万恨抛了去,隔阂忘了罢,她竟从他们身上看出了些“相依为命”的意思来。
这两个孩子......不论是非好坏,有关“家”这个字,他们早就是彼此仅存的依靠了。
厨房外钟宁给小欢抱在腿上,咯吱她的痒痒rou,小欢嘎嘎叫唤,不断朝钟宁求饶。
钟宁笑眯眯地怼她侧腰:“小粘人Jing。”
张蔚岚看着他俩戏闹,嘴里嚼着一块扣rou。钟宁挑了挑眉稍,凑到张蔚岚耳边说悄悄话:“小欢这几天从早到晚跟着你,我想靠你近点儿都费劲。”
张蔚岚愣了愣,然后给手里的扣rou碗放在茶几上,指了指对面的红木椅子,朝小欢说:“你去卫生间洗洗手,然后回来坐着吃。”
小欢点头,听她哥的,先去洗手。
张蔚岚这才扯了钟宁一下,他佯装一副不可置信的语气问:“你居然吃小欢的醋?这么出息?”
钟宁:“......”
钟宁瞪了张蔚岚一眼:“你臊白我啊?”
张蔚岚抿着唇,嘴角浅浅地勾起来。
钟宁可喜欢他这副样子,要不是严卉婉还在厨房熬汤,他都想直接给张蔚岚按沙发上办了。
钟宁不解痒地掐了把张蔚岚的大腿,他手里有谱,劲儿不大,张蔚岚能稍稍有些疼。
钟宁恶狠狠地说:“你就坏吧。”
这时候大朵子从屋里摇头摆尾地晃出来,它那狗鼻子尖,闻到了香味,先去厨房sao扰了下严卉婉。
然而未果,不到十秒钟就被严老太君踹了出来。然后它又哼哼唧唧地跑到客厅,去打桌上那碗扣rou的主意。
这会儿钟宁正眯起眼睛,跟张蔚岚说:“今晚给我留窗。”
张蔚岚垂下眼皮,瞅见大朵子扬起狗头朝那碗扣rou流口水。张蔚岚问:“又想翻窗耍流氓?”
钟宁啧了一声,不赞同:“自己男朋友,不叫耍流氓,叫履行义务。你就说留不留窗吧?”
“留。”张蔚岚应了。
大朵子早都急疯了,哈喇子扯得老长。
可惜钟宁的注意力全在张蔚岚这儿,也没料到大朵子急不可耐。就听大朵子突然“汪”得一声大叫,给钟宁吓了个抖擞。
“妈呀。”钟宁气得指大朵子鼻子,“烦死你了,每次哥在兴头上,都是你打岔!”
张蔚岚低低笑了下,伸手搓了下钟宁的耳朵,又瞅一眼大朵子:“声是有点大,也吓我一跳。”
钟宁的耳朵动了动,这才消气儿,没再跟畜生一般见识。
大朵子可委屈,看看钟宁再看看扣rou,擎等着小主人怜惜,赏它这口吃的。
钟宁瞅它那德行,指指扣rou:“就这?”
他翻了个白眼:“行,吃吧吃吧。”
大朵子得令,又欢快地嚎一声,一高蹦起来,俩前蹄儿搭上茶几,低头开吃。
“哎!没让你这么吃,你等我捡出来喂你,你这样小欢还怎么吃?”钟宁服了这蠢狗。
钟宁:“......哎,你别全吃了......”
“......”
半分钟后小欢洗干净一双小手回来,和大朵子对了会儿眼,然后又看了看茶几上的空碗。
小欢瘪着嘴角说:“没得吃了?”
大朵子朝她愉快地“汪”一声,表示回应。
钟宁憋不住了,立时笑倒在张蔚岚身上,张蔚岚则一脸无奈,伸手推了推钟宁的头。
严卉婉听见客厅的动静,从厨房出来,朝这群祸害喊了一嗓子:“干什么呢这么大声儿?大朵子瞎叫唤什么?钟宁你死沉的别压着蔚岚......快别笑了,都笑出齁儿了......”
大朵子:“汪汪汪!”
小欢:“哥!”
张蔚岚:“......”
严卉婉:“......”
这个年就这么鸡飞狗窜地过去了。有不安,有惶恐,有忧伤,有欢喜,有酸甜苦辣。这是生活,这是活着。
大年初一的晚上,林博阳往家里打了电话,说是过几天要来看小欢。
这回小欢没背着她哥,站在张蔚岚眼皮底下接的电话。但瞅她那怯怯的小样儿,话都不怎么敢讲,张蔚岚只好叹口气,转身先回屋了。
小欢这才朝电话里说:“舅舅,你还是别来了。”
“怎么了?”林博阳愣了愣,琢磨片刻,问道,“是不是你哥不乐意?”
林博阳:“他说你了?这没关系,舅舅过去......”
“不是。不关我哥的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