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另一半的头，何勤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最终他还是只能失落地继续回道：“……我不知道。”
乔希又乐呵呵地笑了。
何勤拧着眉头，实在弄不懂乔希中将这番问答的意义何在，他想问问这位上将的首席幕僚，以他对上将的了解，上将未来的另一半会是怎么样的人？可是他莫名有点不是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却又说不上为什么。
不远处仍然传来哈维中将暴揍沙包的“啪啪”声，何勤抬头看了一眼，脑子绕了绕，突然道：“那乔希中将呢？您未来的另一半会是怎么样的人？”
终端里的笑声消失了，就连前方的“啪啪”声也停顿了两秒，沙包获得了短暂喘息的机会。
何勤纯粹出于你来我往的八卦心态，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背后的含义，等待了大约三秒左右，刚刚还一派轻松又温和的声音突然紧绷了些许，非常僵硬地转移了话题，“好了，今天的闲聊就到这，你是头一回坐飞船吧？早点休息，不要到了联邦身体吃不消。”
说完就啪嗒一声切断了通讯。
何勤就如来时那样，一脸懵逼地开启这通电话，又一脸懵逼地结束对话。
乔希面无表情地走过来，从他手中拿回终端机，一脸冷漠地说：“还有事吗？”没事就别呆在这儿碍事。
他那样子要多严酷就有多严酷，丝毫没有半点过河拆桥的负罪感，害何勤一秒都不敢多呆，就连问他什么时候会用完练习室的胆量都没有。
毕竟看哈维那样子，仿佛跟沙包干上了，不把它打残今晚不打算休息的节奏。
何勤回到自己的房间，边走还边在想刚才和乔希那通神奇的对话。
他想来想去还是没想明白，乔希中将到底为什么要跟他闲聊这个话题，也不是很想去深思修恩上将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样子。
但这并不影响这个问题在他心里扎了根，又悄悄发了芽。
去往联邦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满打满算花费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而就在这24小时内，何勤“意外”碰到了修恩上将六次，每一次碰面，何勤脑海里都会飘过那个问题——
你觉得修恩上将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样的？
亦或者偶尔，也会闪现另一个问题——
你觉得修恩上将的另一半是男还是女？
何勤觉得乔希中将实在有毒，他半夜抹黑跑到练习室，惊喜地发现里面没人，想在那里出一身汗，结果被0487无情地电击了一波，最终才将这个问题勉强压到心底，余下的时间一心拿来咒骂系统的不人道。
第二天早上时钟指向九点多快十点的时候，一行人总算平安抵达了联邦境内。
这是现场大部分人头一回踏足联邦，何勤也是第一次。两国虽然表面上称作友邦，但由于历史残留问题，加之帝国的疆土大得光旅行你也得花个四五年才能走遍，寻常人实在不会没事找事地去曾经的战败国旅游。
两个班20人，非贵族出身的平民除了何勤就只有隔壁战斗科的两三人，然而即便是这群官二代，也只有一两人曾经跟着家人因外交事务来过联邦，而且还是在襁褓中的时候，所以这次来到联邦，大家还没下飞船，只在窗边远远看着，就已经兴奋得找不到北。
何勤虽然也很兴奋，但也只是表露在眼神中，他还牢牢记住哈维少将的叮嘱，想起他那张万年冰山脸，何勤根本不敢学着其他人一样活蹦乱跳。
于是他就被威廉姆斯点名管理起大家的纪律来。
默菲尔德军校内部存在一条奇怪的生物链，而军事指挥科则在这条生物链最顶端，何勤作为上学期综合考试排名第一，又是在食物链顶端更上的地方，因此即便他出身平庸，管理剩下的19人也没有人有什么意见。
然而这种情况也只是在一般时候奏效，距离联邦越来越近，这群人的兴奋值就越来越高，何勤毕竟不是军官，除去最初他被点名管理纪律的头几分钟，余下的这19人基本就像一盘散沙，毫无纪律可言。
修恩一出来看见的就是这盆沙，以及那个努力想将沙堆起来的人。
他面色一沉，想教训教训这群家伙，但转眼一看，发现何勤心虚得不敢看他，着急地想管理好纪律却又毫无办法，正急得焦头烂额的，便迅速地将自己的表情收了起来。
他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圈，在角落发现了那个把管人的工作丢给何勤的辣鸡上尉，狠狠地刮了他一眼。
威廉姆斯原本还敞着肚皮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突然感到一阵Yin风吹过，背脊一凉，敏锐的他下意识挺坐起来。
收到上将的无声的警告，威廉姆斯马上意会过来，一秒褪去了刚才的慵懒，挂上了严厉军官的面具，中气十足地对散沙们吼了一句，“你们都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没听见人家何勤在上面叫你们别吵吗？！一个个吵得我耳朵嗡嗡嗡的，再说话就把你们从这里扔下去！”
一瞬间，全场鸦雀无声，刚才的吵杂声一秒清空，耳朵还有点不适应地耳鸣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