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在公司里给小辈们留个位置,多帮扶一下家族的人。
余淮之面都懒得露,直接让陈杰帮他送一份招聘章程过去。
进公司可以,按规矩来。
几位族老极为不满,联合起来施压。
余淮之不耐烦了,撂下一句话:“若是不想要今年的分红了,尽管闹。”
打蛇打七寸,一提到分红,族老们通通闭嘴了。
这是余老爷子当年定下的规矩。
老爷子看重血缘亲情,自己混得很不错,偶尔便忍不住发散一下爱心,特意设立了基金,每年都会发放一笔数额不小的钱给族里。
人心总是不足的,族老们欺余淮之年纪资历尚浅,想多捞一点好处,没想到这位新上任的当家人根本不给他们面子。
自此,再没有人去挑战余淮之的耐心。
余耿耿站在人群中,远远望过去。
男人穿着深灰色西装,身材和气质都卓然醒目,英俊得令人窒息。
他微不可见地扫了眼四周,似乎在找什么。
被余淮之看到的人纷纷局促地别开眼。
过了一会儿,有人拿着小册子过来搭话,用商量的语气问:
“淮之啊,你看是不是可以了,再耽误一会就要过吉时了。”
余淮之垂眸,接过册子,淡淡地:“嗯。”
*
主持的司仪声音嘹亮有力。
“净水。”
“净巾。”
余耿耿时不时往台上瞥一眼。
余淮之身为话事人,需要在台上领头。
他的手很好看,骨骼分明,手指修长,袖扣露出来一点边,灯光底下熠熠生辉,让人移不开眼。
明明做着差不多的动作,偏偏余淮之看起来有股子贵气和底蕴。
余耿耿原本是在看司仪的,目光总是忍不住偏移。
他忽然想起,在心理学上有种说法,叫做可爱侵略性。
每个人遇到很可爱的事物时,会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为了平衡这种反应,大脑便自动激发出一种远离或者伤害它们的负向情绪。
余耿耿觉得他似乎得了这种病。
余淮之就是他的病因,渴望又让人恐惧。
或许是想得太入神了,其他人已经行礼起身,余耿耿仍然跪在蒲团上,没有动作。
台上,余淮之念祭文的声音略微顿了顿。
余耿耿赶紧跟着站起来,抬头朝余淮之的方向看了一眼。
目光相触。
余淮之皱着眉头看他,口中念出的祭文一字不错,完美地把一心二用发挥到了极致。
这对余耿耿来说,显然难度过高。
所以接下来的阶段,他不敢再分心,老老实实竖着耳朵听司仪的指挥。
*
走完一套流程,已经是下午两点。
余耿耿总算明白为什么余太太叮嘱他一定要多吃一点。
他累得浑身散架。
族人们三三两两出了祠堂。
余耿耿磨磨蹭蹭的,落到了人群最后面。
他目光注视着前方,看起来一副特别认真走路的样子。
心里却在想,怎么还没有走过来啊……
过了一会儿,余耿耿都有些烦了,正要扭头看余淮之在干什么。
有人走到他身侧。
“饿不饿?”
余淮之低声问。
余耿耿微微侧过脸,看着他摇头:“不饿。”
余淮之突然牵住他的手。
余耿耿身体僵住,蓦然睁大眼睛:“这么多人……”
话还没说完,余淮之就松开了。
余耿耿感觉手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余淮之目不斜视,好像什么都没干一样:“垫一垫。”
他很快被人迎到前面去了。
余耿耿低头,摊开的手心放着两颗nai糖和巧克力。
他没办法想象,余淮之这样的人会随身带着小零食。
唯一的解释就是,余淮之这是特地为他准备的。
余耿耿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剥开糖纸,放进嘴里。
水果和牛nai混合的味道在舌尖绽开。
甜味果然是人类最喜欢的味道。
*
参加完祭祖还不能吃饭,晚上有个正式的宴会。
余淮之和一些重要的族老们不知去哪里开私密会议去了。
作为族里出钱最多的人,族老们很多文件都要请示余淮之。
以前这些事由余老爷子决定。
大家只是走个过场,就算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老爷子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大家一马。
一朝天子一朝臣。
如今,余淮之上位后大不一样了。
如果要举个例子的话,余淮之大概就是那种最难糊弄过去的当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