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场边坐着吧,帮我拿个衣服买个水什么的。而且兴许有男朋友在旁边看着,我就跑得更快了,顺便帮我数数超了几个人。”
“自带跟班,没人比你更有排面了。”陈放笑了笑,接过路识卿脱下的校服外套,开玩笑说:“别跑太快啊,眼花了容易认错人。”
“你敢认错个我看看。”路识卿嘴里说着没什么威胁性的威胁,冲陈放笑了下,转头合流进了绕着Cao场跑圈的人流中。
陈放在旁边看台上随便找了个没人的地儿,抬眼往Cao场上看,一眼就捕捉到了路识卿的身影。
落日余晖洒在他身上,像是聚光灯,而陈放是台下的观众。
是属于路识卿一个人的观众。
怎么可能认错呢。
即使混在再庞大的人群中,路识卿也不可能会被淹没。
他是那样出众的一个人,出众到好像他并不该身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地方,和身边注定庸碌的人们格格不入。
他在发光,无时无刻的,甚至跑动起来的时候,连周身的空气都是耀眼的。
只有每次被他抱个满怀时,陈放才会感觉自己不是在黑暗里原地打转,依稀可以看清脚下正在走着的路,好像自己也被点亮一样。
路识卿出现的第一次,以及之后的每一次,陈放收进眼睛里的每一个光点,都是从他身上采撷而来的,是猝然闯入陈放浸泡许久的昏暗生活里,唯一的、不可取代的光源。
没有人会和路识卿一样。
他是特别的。
当路识卿第四次跑到看台跟前,冲他做了个大大的飞吻动作时,陈放才回过神来笑了笑,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土,准备去小超市给路识卿买瓶水回来。
晚休期间的小超市就没有人少的时候,都在结账口大排场龙。陈放拿了两瓶运动饮料,挑了结帐手速最快的阿姨排队。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陈放在身边看了一圈,因为到处都是人,倒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提起的警惕心并不敢轻易松懈下来。
不是疑神疑鬼,只是生长环境决定的谨小慎微,如果能因此免除一些伤害,这样如履薄冰的状态也没什么不好。
直到结完账走出超市,那股怪异感仍然存在。陈放往前快走两步,一块砖石碎片突然从身后的方向飞过来,砸到他的小腿上,有点尖锐,但隔着裤子并不是很痛。
“陈放,你他妈的敢来人多的地方放sao,还怕我闻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粗哑破烂的声音传进陈放耳朵里,“你男人呢?屁股没给他玩烂,倒是挺遗憾啊。”
是汪立的声音。
陈放并不打算理会这些污言秽语,也不准备和汪立纠缠下去,因为最后吃亏的只可能是他自己。
当路识卿还剩下最后半圈时,看见陈放从远处的超市方向冲他跑过来,像是被什么洪水猛兽追赶似的,看起来慌张又匆忙。他说不上具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立马脱离了跑道的方向,迎着陈放跑过去。
“着什么急啊。”路识卿借着惯性揽住陈放的肩膀,好像感受到他微不可见的颤抖,问他:“怎么了这是?”
“没事。”陈放喘着气,紧绷的身体似乎稍稍松懈下来,把水递给路识卿,“刚刚给你买水去了,排队有点久,怕你跑完找不到我。”
“那也不用跑这么急,我肯定不会丢着你自己走掉的。”
路识卿接过水仰头喝了一口,视野边缘似乎有个令人不大愉悦的面孔一闪而过,他立刻敏锐地意识到了些什么。
“是不是又有人找你事了?”路识卿往超市的方向指了指,“那个黑皮?”
“……就是说了几句不太好听的,也没什么。”陈放看着路识卿的表情,轻轻拽了下他的胳膊,试图转移个话题,“看在你今天辛苦训练的份儿上,可以答应你个要求。”
路识卿听这话,心里不是滋味起来。
明明真切受到影响的人是陈放,结果反倒又是他在安慰自己。
路识卿明白陈放的意思,在没有酿成什么严重后果前,无非是要息事宁人、隐忍退让。
可是没人承担得起这个后果,毕竟谁也不知道意外会在什么时候降临,带来的又会是怎样的变化。
他根本不敢想。
而他当前要做的、能做的事,也只是陪着陈放而已。
太不足了。
“别一个人承担所有事。”路识卿说,“我的要求,就这个,你答应我。”
“卿哥,干嘛呀。”陈放笑了笑,分明不是因为开心,“这算什么要求啊。”
“我没在开玩笑,你先答应。”路识卿很认真地说。
“好,我答应你。”陈放点点头,“那你还可以再提一个要求。”
“那就……让我亲你一下。”路识卿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凝重,说着把手滑道陈放腰上,低头要把嘴唇印上他的脸蛋,被陈放偏着脑袋躲开。
“诶,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