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又不是小情侣。”
“这……不都差不多么。”路识卿也别过头,接着理直气壮地说:“都是去送钱的,一样值得被尊重。”
“是,一样。”陈放笑了笑,“那走吧。”
这个时间学生都还在教室自习,只有俩人推着车走在学生街,就差没把“逃课”俩字写脸上了。
五米范围以内的摊位老板都把目光锁定在他们身上,俩人倒都挺坦然,在摊位前走走停停,还是得到了老板们的笑脸相迎。
“陈放。”路识卿把一旁走神的人的注意力吸引到眼前的摊位上,“看看,哪个好看?”
陈放转过头,看到一排发光的水晶球,一颗颗晶莹剔透,水晶壳子里包裹着各式各样的小摆件。
“你这是要送给哪个姑娘?”陈放没看路识卿,目光在水晶球上扫视着。
“我才不送姑娘。”路识卿拿起一个小圣诞树摆件的水晶球递到陈放面前,“这个怎么样?”
陈放轻轻勾着唇角,说:“挺好看的。”
路识卿跟着笑了下,跟老板付完钱,回头把水晶球放到陈放手里,说:“礼物,送你的,圣诞快乐。”
陈放看着手里的水晶球,又抬头看着路识卿,像是方才对他的用意豁然开朗,重新笑起来,连眼睛也随着向下弯。
“很多小情侣都买水晶球当礼物的。”摊位老板忍不住插话,这样打情骂俏的alpha和omega小情侣他见过多少对儿了,胸有成竹地猜测道:“你们也是一对儿吧,真般配。”
“啊……”路识卿低头笑,虽然听老板这样说他还挺开心的,但怕陈放尴尬,开口解释道:“还不是。”
这个回答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实则被路识卿藏了些心思在里面。
如果光回答“不是”的话,连他自己都不会甘心。
这个“还”字,不是斩钉截铁地否认,而是给他心里逐渐蔓延的念头留下了余地。
似乎能否把这个答案变成肯定,成了个时间问题。
这个念头带来了喜悦和一丁点卑怯,路识卿偷偷瞟一眼陈放,看见他被水晶球亮光映着的眼睛,连那一丁点卑怯都一扫而空。
发丝掩映的耳尖泛出的淡红仿佛是对他说辞的认可,没有表态,但并不讨厌。
“那个,咱走吧,还得去店里。”路识卿把车子推出街口,抬腿跨上座位,对陈放说:“上来吧。”
“等一下。”陈放站在旁边,把水晶球很小心地放进书包之后,手又伸到最里面拿出一团深蓝色的东西。
路识卿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露在冷风里的脖子突然被柔软的触感包裹起来,感觉周身都暖和起来,还有陈放近在咫尺、微微泛红的脸颊。
“我也有礼物送你。”陈放给路识卿系好围巾,又从包里掏出一副手套,“手套针线走向有点麻烦,我还不太会织,就买了一副。”
“那这围巾……你自己织的?”路识卿摸着脖子上的围巾,毛絮摩擦着皮肤,有一点痒。
“嗯,围巾织起来简单。”陈放把手套递到路识卿手里,看他戴上才问:“有没有暖和一点?”
“暖和,特暖和。”看着围巾和手套颜色一水儿深蓝色,路识卿突然想起什么,笑了,“原来你那天问我喜欢什么颜色,是早就盘算好了要送我礼物啊。”
“那天是临时起意,赶巧昨晚织好。”
陈放没说本来几天就能织好的围巾,他愣是织了拆,拆了织,来来回回几遍,这才拖到这么久。
“你没给自己备一份儿啊。”路识卿看陈放身上没多出什么御寒措施,以前看着就闷的衣领却在此刻显得无比单薄,抬手想解下围巾,“要不这个给你戴吧。”
“我不冷,风都被你挡住了。”陈放笑着跨上后座,“特意给你织的,戴着吧。”
“好。”路识卿把围巾系紧了些,往身后偏了偏头看陈放,“那你靠我近点。”
“嗯。”陈放应着,听话地往路识卿身上靠了靠,依稀能透过空气感受到他身体的温热,好像这样靠近就避得开所有寒冷似的。
路识卿踩上脚蹬子,链条运转起来,复古的二八自行车载着两人心中各自的欢喜,在节日前奏的灯火和笑语间穿行,越过寒凉的空气和时间,向属于他们还未到来的节日一路奔去。
从圣诞到元旦,值得年轻人庆祝的节日太多,排列密集,这段时间里几乎没人静得下心来学习。
跨年夜这天,班里三分之二的人都回了家,教室变得空落落的,仅有的几个人却消停不下来,总要闹出点什么动静。
外面砰砰作响、此起彼伏的烟火鞭炮声传进耳朵里,路识卿刚理顺的解题思路像是跟着火花炸开了,七零八落,拼都拼不起来。
也是,跨年夜,都忙着庆祝,谁还有心思搞学业啊。
陈放多多少少也受到那些嘈杂声音的影响,时不时抬头看两眼。
正对窗口的位置就有人在放烟火,火星点子窜上半空,随着一